上都沉默不语,他走到门前停了下来,问她:“你知道我要找你做什么吗?”
沈三娘低声回答:“你要做什么都可以。”过去这七八年的时间里,在很多个这样的清晨,他把她叫到房间来,她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没想到这次她想错了。
马空群没有回头,淡淡道:“如果我要杀了你呢?”
沈三娘呆住了,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马空群笑了,安抚道:“别紧张,我当然不会杀你,只是想让你见一个人。”
是谁?在这么重要的日子,在这么早的清晨,有什么人非得让她在现在见一见?
沈三娘看着那扇门,好像一个巨兽的嘴,打开的时候就是把她吞噬的时候。
马空群推开了门。
房内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翠绿色的衣衫,虚弱柔美的脸庞,纤细的身影缩在椅子里,听到开门的声音,抬起头看了过来。
沈三娘惊得后退一步,靠在门上,说不出话来。
马空群说道:“我现在把她带来了,你不用再去半夜找她了。”
沈三娘直起身子,努力保持平静,让自己用正常的语气说话:“我偶尔会去找翠浓。”
马空群点点头:“我知道。”
“但是我昨天晚上找的不是她。”
马空群还是点头:“我知道。”
“我昨天晚上找的是傅红雪。”
马空群对此毫不意外:“我知道。”
“我想问他,那些人是不是他杀的。”
马空群很平静,对可能是杀死他兄弟的凶手,不该有这种平静,除非傅红雪不是。
“他不是凶手。”
沈三娘也很平静,慢慢地接着道:“他的确不是,但我在没有查明白之前,总是不能安心。”
马空群点点头:“我明白。”
沈三娘说道:“他虽然奇怪了点,但是对我很客气,我能感觉得出来,他对我有一种微妙的感觉,所以我去问了。他也说了,并且我也相信他。”
马空群说道:“他不屑于说谎。”
沈三娘咬着唇:“他是个君子,君子除非无言,说出口的,就不是谎言。”
马空群很赞同,不管他对傅红雪是什么看法,在这一点上,他不能不赞同。
“他的确是。”
沈三娘的咬着牙,眼眶变红了:“只可惜你有个朋友却不是君子!”
马空群说道:“哦?”
她忽然解开衣裳,毫不顾忌还有第三个人在场,她只穿了一件衣裳。
她的身材很好,好到连同为女人的翠浓看到了,也不得不惊叹。
翠浓发出一声惊呼,却不是因为这个。
沈三娘白皙柔嫩的肌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和淤青,有些皮肤将破未破,淤血黑紫,宛如毒蛇爬过。
沈三娘的泪已经落下,是因为痛或者是其他?
她颤声道:“你知道这是谁打的?”
马空群眼中已有愤怒之色,一个男人如果看到自己的女人被人殴打,绝对会怒不可赦。但也只是这样,就那么一会儿,马空群移开了眼,沉声道:“我不想知道。”
他的意思沈三娘当然明白,不想知道的意思,就是他已知道。
沈三娘也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掩起衣襟,黯然道:“你不知道也好,我只不过要你明白,为了你,我什么事都肯做。”
沈三娘哽咽着,突然跪倒,伏在他膝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马空群轻轻抚着她的柔发,目光凝视着窗外。
星光已经沉下去了,天还没有亮,但再过不久,太阳就要升起来了,那灿烂的阳光将会慢慢滑过被晨风吹弯的一排排杂草,展示着勃勃生机。
马空群叹息一声,柔声道:“这地方本是一片荒漠,没有你,我也许根本就不能将这地方改变得如此美丽,没有人知道你对我的帮助有多么大。”
沈三娘轻泣着,道:“只要你知道,我就已心满意足了。”
马空群道:“我当然知道,你帮助我将这块地方改变得如此美丽,只不过是要我在失去它时觉得更痛苦。”
沈三娘霍然抬起头,失声道:“你……你……你在说什么?”
马空群叹气,说道:“昨天,你不止问了他这一件事,你还问了他前天为什么离开了边城,昨天为什么又忽然出现。”
沈三娘猛地抬起头来,直直的看着他:“你知道?”
“对。因为他接到了他娘花白凤的消息,所以他离开了,但是去了才发现是一场骗局,所以他又回来了。”
沈三娘发现她再也撑不住她的身子,惨笑道:“你知道……原来你都知道,那你也知道我是谁了?”
马空群说道:“从你第一次出现在这里,我就知道你是谁了。”他的语气变得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