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一个交代才是!”
门外百姓此刻听着,才回过点味来,是呀!
这究竟是谁逼的余家家破人亡,如今还没有个结果呢?
“是呀,这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啊?”
“余家平日里除了他家老娘泼辣小气些,也是本本分分的人家,如今落了这个下场..”
大家纷纷低声议论起来,人群中有几家府上的小厮见舆论风向变了,悄悄退了出去,一溜烟就往府中报信去了。
这时有一文士打扮的人,掷地有声道,“天子脚下,竟逼的人家破人亡,还以此构陷害朝廷命官,大人该一查到底!”
水玲珑定睛往人群中一瞧,却见是孟余文。
她一喜,是孟先生回来了,那新奉的事情应当办妥当了。
周围百姓听孟余文这么激昂犀利的发问,顿时又被挑动起激愤对的情绪来。
为何高高在上的朝廷权贵相斗时,无辜被牵扯,流血受苦的,总是他们这样无权无势的平头百姓!
凭什么?!
“必须一查到底!”百姓顿时高呼起来,在这种群情激愤的情绪之下,就算本来只抱着看戏心思的人,也会莫名被这种情绪所裹挟。
廖明听着外头百姓的呼喝之声,面色发青,胸膛起伏。
想不到这女土匪,竟然如此有手段,不过短短两刻钟,百姓的言论风向竟然就变了!
此时开封府对面春风楼中,有如此想法的可不止廖明一人。
碰巧在此吃早膳的五军都督府右都督,归德候王衍钧,就是其中一个,他手掌神机营多年。一心钻研改进弓弩器械,从不参与朝中派系争斗。
若非由他在,只怕五军真就是陈敬非一手遮天,没有皇帝赵庭桢什么蹦跶的机会了。
“这就是近些日子,军中传的人尽皆知的土匪头子?” 他手中端着粥碗,呼噜呼噜的喝着粥,一面问身旁的副将。
“回都督,正是她。” 副将恭敬答道。
王衍钧几口将粥喝了个精光,放下碗道,“瞧着不是个安分的,若是放到我手底下,保准练的她哭爹喊娘。”
副将眉毛一抖,心说,我的个亲娘欸,您可别心血来潮真将人给弄我们营来,真这样可没有安生日子过!
王衍钧已经站起来身来,伸了个懒腰,“我回府去睡会,你去营里看着点,昨儿个新论出来的瞄具,今日个务必让老李几个打制出来。”
“我明天到营里去,亲手试试。”
他说着已经跨步出了包厢,从春风楼后头上了马车,没再往开封府衙门口看上一眼。
而在春风楼上看了整场的嘉仪郡主与汝宁公主,此刻也在评说着水玲珑。
“没想到这土匪蛮子,还有挺有两分本事的。”嘉仪郡主挑眉道。
汝宁公主却不像她那般没心没肺,她并未开口,兀自沉思着,半晌才道,“倒是不似她表现出来的那般粗蛮无脑。”
倒也不是个蠢货,勉强可堪与她为对手吧,若是个粗笨无脑的,她都不屑费心思与之纠缠。
没得说出去,辱没她的身份。
闹了这一通,各个坊间百姓,见面都要问上一句:可知晓今日西南来的土匪头子,在开封府智斗府衙,解救手下的事迹?
当日一行人回到府中时,已是近黄昏了。
水玲珑叫了桂宏去给小六几个包扎,又催着大家伙全部下去好好休息。
连孟余文要同她说新奉兵源事情,她也断然拒绝,直说,“孟先生,您赶着从新奉回来,累了一路。”
“快些去歇着,有什么事情,明天我们再说不迟。”
孟余文见她如此坚持,也只好作罢,回屋去歇着了。
只等大家都散了,天色渐渐暗下来,水玲珑换上一身利落的黑色夜行衣,悄无声息的出了房门。
刚从府中院墙翻出来,便见有人已经在外头候着她了。
她一见此人身形,当即便认出是陈秀山这厮,于是道,“你怎么在这?”
陈秀山倚着墙,打了个哈欠,“你想干什么去,我还不知道,自然是在这里等着你了。”
水玲珑翻翻白眼,从腰间抽出条黑色布巾抖开,往面上系好,只余下一双黑白分明眼睛,露在外头。
“你把脸也遮起来,趁着这会还没宵禁,我们先悄悄进内城去。”
她说着已经率先往前去,却听身后又是一阵轻微落地声,回头去看只见桂宏也翻^_^站在院墙下。
她不由得“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道,“做什么,一个个的,要去就动作快些。”
桂宏忙用黑巾将脸遮住,动作十分熟练,一面朝着她走来,“走吧。”
三人趁着夜色,入了内城,一路串街走巷,终于在一家宅院门前停下。
只见大宅门上,高挂着黑漆金色的匾额,上书笔力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