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去找药罐子,可屁股刚离凳子,人就被按了回来。
看着藤月的眼神,她知道躲不过去了。
于是只能如实回答,点着轻声说:“知道。”
这样的回答让藤月觉得自己的叮嘱好像耳旁风,她有些生气:“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她不由自主提高了音量,吓了灵歌一个激灵。
“可是...”灵歌感觉到有些委屈,藤月从来没有这样训斥过她:“可是他刚才帮了我们呀?不是所有的...”
“住口!”藤月过于担心灵歌的安慰,因此又气又恼:“你怎么知道他跟那些人不一样?你知道他是真心帮你还是假意?你知道他是要真的帮你还有抽去你体力的那道力?”
藤月知道灵歌一心想要找到自己的恩人,可她知道灵歌体内的那股力绝非凡人所有。
天劫战才过去不到百年,神仙修士对于妖魔的恨意依旧不减,若是那位恩人知道了自己有股力量留在了妖怪体力,大概率是会强行剥取。
到那时,灵歌能有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更别说什么报恩了,那恩人不觉得是自己的失误耻辱都算好的。
因此,平日里她虽然嘴上说着会和灵歌一起寻找她的恩人,但心底还是十分担忧的。
这样的质问让灵歌无言以对,虽然才认识镜尘几天,但她就是莫名对镜尘有一股亲切感,她觉得镜尘不会害她。
此刻,被藤月高声训斥,她虽然没理,但也十足十的感觉到了委屈。
灵歌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攥紧了拳头,强忍着眼里的泪水道:“我是他是真是假,但我知道他已经帮救过我三次了。”
说罢,她直接推门回了自己的房间,独留藤月在原地。
这姐妹两人能相处这么多年,就是因为彼此都知道不管因为什么产生分歧,对方都是为了自己好。
基本上争吵后的第二天两人就能像没事人一样,因此,这一次藤月也如往常一样,并没有打算哄灵歌。
可这一次,好像又与往常有所不同。
灵歌回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已经快要接近晌午了,她窝在被子里哭了一通之后,还是觉得委屈。
她心里记得藤月的叮嘱,也知道很多神仙都对他们妖魔恨之入骨,她也都避而远之。
可这一次,镜尘几次出手相助,她不相信一个真心厌恶妖魔的人,能做到这样。
难不成真的是装的?可是他在自己面前演戏又是为什么呢?自己体内的这点力,他一个战神也看不上吧?
灵歌摊开自己的手掌,努力地尝试调动体内那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半晌,毫无反应。
思虑片刻之后,她准备悄悄地溜出门找答案。
路过藤月房间的时候,她发现藤月一个人在擦拭着胳膊上的伤口。
灵歌眉头微蹙,想了想最终还是回房间留了张字条才出门了。
*
“土地公公,土地公公!”灵歌蹲在那腿高的小房子旁喊着。
不一会儿,眼前一道亮光浮现,一个小老头抚着白须出现。
“是福德正神。”土地公依旧摇着头纠正称呼,同时见灵歌两手空空,便问道:“空手而来,这次无事相求了?”
灵歌摸着后颈尴尬一笑:“不是,这次来的匆忙,下次!下次一定补上!”
土地公瞧着灵歌的样子,摇了摇头轻轻一笑,他对灵歌就像养小孩一样。
看到这么活泼灵动的小精灵,他总是能想起自己在成为地仙之前养的那只叫阿福的白猫,也是这般活泼好动。
“说吧,这是想问什么?”土地公问道。
灵歌小心翼翼地问:“正阳真君是个什么样的人呀?”说完,她便挤着眼睛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谁?!”这一声极高,同时也让土地公被呛到了:“咳咳咳,你说谁?”
“慢点,慢点。”灵歌拍着他的背,再次说道:“元辰正阳真君。”
“咳咳咳。”土地公一边咳一边收起了手中的酒葫芦,似乎是有些诧异:“你问他在做什么?”
“嘿嘿,我,我上次去城里看到百姓们又给他修了一座观,就随口问问。”灵歌陪着笑:“毕竟我游走人间,万一,万一遇上他了,知道他的脾气秉性,我也好对症下药,留条小命。”
“哼。”土地公看了灵歌一眼,冷笑道:“要是遇见他,你什么都别想了,赶紧跑吧。”
灵歌:“这话何意?他,很凶残?”
土地公抚着白须,似是在回想当年一般:“凶残?你可知他为何能成为九重天的战神之一?”
灵歌:“因为他击杀了魔尊。”
土地公摇了摇头:“不止,在击杀魔尊之前,他便已经战功赫赫了。正阳真君对妖魔的恨意,完全可以从他收服过的妖魔看出来。”
正说着,土地公似乎来了兴致,伸手折了一根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