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底觉得洛维泱最近有点太过粘人,。 叶韫还是淡声说道:“说的不错,君王自然该比旁人随心的多,只是你日渐大了,要当稳这一国之君,就不能总一副孩子样,让旁人还以为你是我养着的奶娃子。” 听这话,洛维泱眉心控制不住的皱紧,无端被那句奶娃子给隔应了下。 他最不喜她总看不见他,奶娃子哪能值得人费心,应付便足够糊弄住了,这是当年他便明白的道理。 她和他刚相处的几年,哪怕他日日痴缠,夜间哭闹,她却总忙着朝政,没法子躲他才应付他几句。 他当年还小,不懂这种微妙。 只偶尔她哄他一两句都能开心的不行,却后来才发现这人竟连自己长相都没怎么记住。 他不想让她看轻,却也不想和她疏远,他如此想亲近她,她对他却总可有可无。 忽冷忽热都是她在主导,两人好不容易关系才破冰,他不敢赌。 更怕两人真的日后成了所谓那种明君贤臣。 明君贤臣。 一想到这词他都忍不住的烦闷,本该是极好的结局,他却总无端不喜。 觉得两人的情谊该比那些人更亲近才是。 他心里在思量着,嘴上却很自然的说着之前到嘴边话:“我刚说的又不是你撇开我手的事,我说的是你见着青卫后,便再没看过我一眼,之前你在村子不管怎么忙,却总会顾着我,可刚青卫来后,你就想记不起来我一般,就算讲究分寸,你未免转变的太快太彻底了吧?” 他越说声音越低:“就像我真就是路边的阿猫阿狗一般。” 叶韫皱眉:“胡说什么呢!” 这次少年却没反驳,只低着头,沉默不语。 这般才是他真正委屈了。 叶韫凝眉。 难得回想了,她未故意冷淡他,所以并未留意。 也不该是忙的,她也未曾有什么忙的顾不上的时候。 所以哪怕回想了也仍旧觉得自己没有故意忽略他。 她坐直了些,轻轻抬起他下巴,凑过去看他。 少年倒不躲了,只依旧垂着眼不说话,微粉的小嘴轻轻嘟着。 很乖,很可爱。 叶韫从未对他说过,她极喜他这乖乖巧巧的样子。 对着稳重了的洛维泱她还硬的下心肠,可这般样子的洛维泱她总会不自觉的想哄哄他。 所以前两年她才疏远他,就是怕自己狠不下心。 哪怕她有一颗苍老的已然硬化的心肠。 她轻轻摇了摇他下巴,逗他:“小脸皱成肉包子了,羞不羞。” 叶韫离的虽不是极近,洛维泱却也能感受到她说话间淡淡的热气,以及她身上独有的墨香。 封闭的马车里两人离的如此近。 她的声音本就比旁人清朗,如今低着嗓音,无端勾人心窝子。 洛维泱心上一痒,后腰都麻了一瞬,他脸霎时便红了。 整个人热气腾腾,他握紧双拳却仿佛感受到那瞬间冒出的汗意,整个人都乱了起来。 他不敢让她觉察他这奇怪的样子,用尽全身力气拧过头,声音都提高了不少,“你就会糊弄我!根本不喜我,你讨厌我!” 他早发觉自己不对劲,却没想到现在越来越奇怪,她只靠近他说说话自己后腰就软的不像样。 哪怕不懂他也知道自己肯定有问题。 隐隐也知道不能让叶韫知道自己不对劲,那一瞬间他又慌又怕,一下子就哭出声了。 嘴里不住念叨:“你讨厌我,你讨厌我……” 驰骋沙场的叶大将军,威震朝堂的叶大丞相,被他这瞬间变脸的行为一下子就镇住了! 整个人都懵了一瞬,完全不知道这人怎么突然就爆发了,多大点事儿啊? 那一刻她自己都开始怀疑事情的严重性了。 少年哭的太突然太彻底了,完全不像近日闹腾的小作小闹,哭的鼻涕眼泪一起出来。 叶韫看着他长大,一眼就看到他是真的在怕。 她哪还顾及。 也不嫌脏,捧着他脸边擦边哄,声音又轻又柔:“然儿不哭了啊,是我不好你别哭了啊,我不讨厌你,你别乱想。” “你就有,你就是讨厌我,就是讨厌我……” 少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却咬着唇尽量不哭的声大。 又作又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