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母鸡配一配,看能不能也孵出个这么漂亮的鸡崽子。 那时两人喜悦的情形还在脑海。 可这鸡,如今却给他们炖了。 从昨晚告知两人他们将离去后。 厨房就一晚上没消停,浓郁的香味萦绕在这小院一夜未散。 叶韫看了眼那紧闭的房门,眼睑一垂,没做声。 村子闭塞多年,她这段时间几乎把这里都转了个遍,倒真发现了些不寻常。 虽整个村子都是靠鹿山吃饭,过着如猎户一般的日子。 但各家各户细微处总能看出些吴国昔日痕迹。 家家户户都有诗书字画,只都是供在堂屋,仔细用匣子装着。 而那匣子都是典型的吴风鱼纹多宝匣,工艺相似,只样式和她那时的并不相同,该是吴国后期之作。 再者,无论何时吃饭,申时三刻必加一食。 最明显的是,哪怕举止粗俗语言粗鄙,但隐隐的吴腔却能听的出。 他们早早避世。 反倒保留了些昔日吴风典藏。 他们都是她的故人。 吴风讲究主随客变,她昨晚方说了不喜送别,让陈叔陈婶不用送,两人便真的随了她。 只内心挂念,为他们连夜准备早食。 叶韫两人虽都讲究食不言寝不语。 但这顿早膳吃的还是有些过于安静。 陈叔豁达爽朗,陈婶和善乐天。 对他们是真的好。 洛维泱中途看了好几眼陈叔夫妇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眼一脸如常的叶韫,垂眸慢吞吞吃。 汤底都要被他挖干了。 叶韫也没催促,等他吃完才带着他静悄悄开了院门离去。 两人走后。 院子里便一下恢复往日的沉寂。 许久,方听到“吱呀”一声轻响。 陈婶双眼的通红的看着院门口。 嘴唇抖了抖,没说话,却禁不住的用衣袖擦眼泪。 陈叔叹了口气,走过来扶她往回走:“别看了,你这眼睛本就不好。” “俺,俺就是,就是觉得太快了。” “你啊,待得越久你越舍不得,早走也好,他们也有自己的生活。” 微风打着旋儿自院中掠过。 又舒展着身段迎向远方。 叶韫和洛维泱慢悠悠走着,两人没什么行李,走在路上,碰到早起的村民也像平日一般打招呼。 任谁也看不出他们这是要离开了。 还以为他们只是如往日一般在闲逛。 走出村口,叶韫看向洛维泱:“真的没有要告别的伙伴吗?” 洛维泱摇了摇头,拉着叶韫手浅浅笑着。 叶韫便也没再说。 等到了悬崖底下。 叶韫自后背的小背筐里先拿出那只吃的越发圆滚的小鹰。 然后是衣服裁成的布条,接着才拿出一条两丈长藤蔓编成的绳子。 藤蔓交织紧密,有明显粗糙的纹络。 叶韫拿出长长的布,开始一点点往手心上缠。 等两只手都缠上了布,她握了握,才拉过洛维泱让站在她后背,然后用布带绑紧两人。 “准备好了吗?”她侧首问他。 “嗯。” 少年环着她低声应道。 叶韫脚尖轻点,两人便瞬间一跃而起。 她熟练的在崖壁上踏过,每一步都刚好踏在崖壁中的凹陷处。 一连跨过数步,她凌空一甩。 “唰!” 青褐色的藤蔓破空一声低鸣,身如蛟龙攀云,一瞬间就冲向不远处的树干。 她借力一跃,便踏上那青松之上。 到此,仰头。 崖壁笔直光滑,高可如云。 洛维泱是第一次上来,他看到这情形,眉头便皱了起来。 只他没说话,一动不动的等叶韫安排。 叶韫手一抽,又将藤条甩向那树根下方三尺处。 那里枝丫错落叶子茂密,只见藤条一瞬间便入了进去,在里面隐隐传出回响。 洛维泱眼睛一亮,抱着叶韫的手霎时一紧:“空的!” “嗯。” 叶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