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这天夜里,屋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佩儿放下手里的活计,扬声问道,“谁啊?”
“佩儿姐姐 ,我是玉歌,求见沈司乐。”门外女子脆声回应。
玉歌?沈星兰不解玉歌这么晚过来造访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便朝佩儿挑了挑眉。
“这几日她和奴婢在一处做事。 ”佩儿小声解释。
沈星兰点了头,”去开门 ,看看她要做什么。
佩儿起身前去开门,着碧色衣裙的玉歌站在门外,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言笑晏晏 ,“佩儿姐姐 ,我今天带了些点心,特意拿来给沈司乐尝一尝。
沈星兰有些诧异,回头见玉歌已目光灼灼朝这里走了过来,
“这怎么好意思 ,你太客气了。”佩儿连忙从玉歌手里接过食盒。
佩儿打开了食盒,里面装的是一碟松酿鹅油卷,还有一碟子桂花糖蒸新栗粉糕。
“ 玉歌姑娘当真是好手艺,这些糕点看着就很好吃。”沈星兰拿了一块栗粉糕品尝之后赞叹道,
“不过是闲来无事,平日里就喜欢些糕点打发时间,没有什么礼物好相送,只能做些糕点送过来,还请沈姐姐不要嫌弃才好。”
玉歌眸光闪了闪,“大家近日都在议论,说沈姐姐在太后寿宴上一曲惊鸿,今日听闻沈姐姐一曲,果真是名不虚传 ,不知姐姐师出何人?”
“不敢当,其实我并没有师承,只不过歌声恰巧入了各位的耳。 ”
玉歌叹了口气道,“姐姐如今也见识到谢奉鸾的厉害,当初我们这群人都是一同出来的,可如今谢奉鸾得了上头的信任,便使劲糟践我们众姐妹......”
沈星兰心中了然,知道了玉歌此番前来的目的,只是自己根基尚浅,虽是太后亲自委任的,也只是挂了一个空名,她也不想再去麻烦李承祁,所以并不能给她们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不过几日,沈星兰便知那夜玉歌说的糟践是何意了?那日谢金伶因一件极小的事呵斥了沈星兰,直到傍晚她才从谢金伶那离开。
回去的路上,只听得一阵浪笑和女子哭泣的声音。
“哈哈哈,心肝儿,你便乖乖从了我,也好过人前卖笑不是?”沈星兰才从谢金伶院子里出来,迎头就撞上了赵相国家的三公子赵光在调戏女子,而他怀里衣衫不整、云髻散乱的女子正是玉歌。
“大胆狂徒,怎可在云韶府随意调戏乐人?”
赵光在看到沈星兰的一瞬眼前一亮,只觉得站在他眼前的女子,一身浅色的翠罗杉,浮云髻上,仅仅斜插了一根白玉簪,柳眉弯弯,白皙小脸上一双黑亮的眼眸十分的清澈,气若幽兰,,清丽的动人心魄,让人垂涎欲滴。
他一把推开怀里的玉歌,不怀好意的盯着沈星兰。
沈星兰扶起一身狼狈的玉歌向前走 ,擦身而过时,她的手腕却被赵光紧紧攥住,像是被一条毒蛇紧紧缠绕上一般。
赵光一副色眯眯的模样盯着沈星兰,眼角泛轻,一副纵欲体虚的样子:“ 云韶府什么时候来了这么招眼的小娘子 ,你们与其在云韶府卖唱 ,倒不如跟小爷我回府,给我做妾,小爷我一定好好疼爱你们。”。
沈星兰看着他的此时看着自己的眼神,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她的眉毛紧皱,一双清澈的眼眸中写满了厌恶之色,是那么的明显,可是此时的赵光却一点也看不见,他的脑海中只想着怎么和这个清丽的可人儿共度春宵,说罢就要扑上来搂住她。
沈星兰看着他如此模样,心中泛着恶心,厌恶的转过身,没想到云韶府还有这种不要脸的登徒子,甚至就在谢金伶的院门口,难道谢金伶在默许并纵容权贵子弟调戏?
“放开你的脏手!本官是云韶府的司乐。”沈星兰冷着脸,竭力地想要挣脱开来,然而赵光死死的搂抱住她,男女力悬殊,她根本挣脱不了。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自称本官?”赵光言语间充满放肆,“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司乐,不照样也是拿来取乐的么?你乖乖的听话,把爷伺候舒服了,日后给你养在外面做个外室如何?”
沈星兰趁着他不注意,抬手给了赵光一记耳光,赵光挨了一巴掌,顿时面露凶色,啪啪几个巴掌下来,沈星兰被扇倒在地,再也无力反抗。
嘶啦——
衣裙破碎的声音,沈星兰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就在她将被侵犯的时候,只见赵光身后,玉歌颤巍巍的抱着一块大石头往他头上一砸。
血沿着赵光的额头往下滑, 他放开沈星兰,回过头来,从靴子里抽出了一把匕首,朝着玉歌走去。
只听一声惨叫,刀刺入骨肉,玉歌顿时血流如注。
“贱人!”赵光在玉歌身上狠狠的踢了几脚,余怒未消,他又扯着沈星兰的头发,恶狠狠的朝她脸上又扇了几个巴掌,呸道,
“你一个云韶府的乐女,小爷我要睡你,是你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