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均的脸涨的通红,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温寒枝看的紧缩眉头,许氏夸赞刘均性格温顺,却没说他是这么个怂蛋。
她转过脸不想再看,那边却是已经推搡起来,一群人将刘均团团围住,面露不善,周围人没有一个敢上前劝说,怕惹上麻烦。
刘均孤立无援,像只脆弱的困兽,可怜兮兮的向众人投去求救的目光。
温寒枝暗骂一声,起身走过去,将刘均拉在身后,不卑不亢的对上那纨绔的眼神:“这位公子,何必要如此欺负人?”
她先前离的远,没看清这纨绔的脸,现在才发觉这少年长的倒是不错,勾人的桃花眼水光潋滟,眉宇间一股桀骜不驯的嚣张气焰,他薄唇微抿,看上去十分不爽。
温寒枝心底冷笑,穿的跟个鸡毛掸子似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齐晟拧眉看着忽然冒出来的少女:“哪来的丫头片子?关你什么事?”
看热闹的人都在窃窃私语:“齐晟可是永宁侯府的独子,这姑娘敢得罪他,日后可完喽。”
这话落在齐晟耳中,他骄傲的抬起下巴,在温寒枝看来,更像是一只扬着头颅的公鸡。
她声音极冷:“听闻永宁侯府家规森严,公子仗势欺人,不怕败坏侯府名声吗?”
齐晟表情凶狠,他生平最厌恶的就是有人拿侯府的规矩压自己。
他缓慢走上前,勾着抹坏笑,眼神却是冰冷的。
“名声?”他嗤笑一声,“不就是用来败坏的?”
齐晟给刘均使了个眼神,道:“你可以滚了,她留下。”
刘均紧张的说不出话,他深知这姑娘落在齐晟手里不会有好下场,因此急的不行。
“可是.......”
齐晟森然的看着他,刘均顿时说不出话了,若是再多嘴,不仅救不了这姑娘,恐怕自己也得搭进去。
温寒枝看着刘均默不作声的退到一旁,叹了口气。刘均虽老实温和,但太懦弱了,不适合她。
这时候,温寒枝突然想起那个人。
在淮庄的时候,她同人起了争执,对方是个人高马大的壮汉,脾气暴躁,挥舞着拳头就要上来,谢酌皱着眉挡在自己前面,三言两语便将对方吓退了。
如果是谢酌,他绝不会在冷眼旁观,让自己身处险境。
但温寒枝根本没把那段经历当回事,某种程度上,算她欺骗了谢酌的感情,此刻,温寒枝突然有些后悔了。
“喂,你怎么不说话?!吓傻了?”
齐晟放狠话的时候,看见眼前的人竟然还在走神,显然没把自己当回事,他当即气的不轻。
正当他要好好教训这丫头的时候,不远处一阵细长的尖嗓喊道:“皇上驾到-------”
齐晟瞪了温寒枝一眼,示意过后再收拾她。
温寒枝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意思是谁怕谁?
她溜回座位,这才往台上看了一眼。
建元帝一身绣着金线飞龙的黑色常服,两鬓发丝有些花白,身上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帝王之气,即便这样,他笑起来却慈眉善目,让人倍感亲切。
众人行礼后入座,再抬头时,大家才发现建元帝身旁竟然还跟着一位年轻男子。
那男子如雨后松竹,飘逸出尘,又如皑皑白雪,清冷逼人,他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一丝情绪,淡色薄唇微抿,脸上虽没有任何表情,但众人明显感觉到他此时有些不悦。
温寒枝以头叩地,总觉得有道视线一直紧盯着自己,她心里犯着嘀咕,见众人都往台上看,遂也跟着抬头。
这一瞧不要紧,她险些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