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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1 / 2)

黑沉的天空泄露出一丝昼亮,屋内的光亮的晃眼。

季元序半眯着眼眸,整个人懒洋洋的,“现在还能去睡会。”

听到季元序这样说,谢应星一愣,视线在她苍白的脸上逡巡,目光落在她眼眶下的乌黑,他顿了顿,道:“好。”

谢应星离开时,看了一眼仍坐在沙发上的季元序,轻轻的叹了口气。

她还是要吃那瓶药。

进房间然后关门,一气呵成,谢应星打开灯,径直走到床边躺下,被刻意忽略的疲惫如潮水般袭来,他闭上了眼。

模模糊糊中,屋外传来重物摔倒的声音,接着急促刺耳的猫叫声响起。

谢应星猛的睁开眼,混沌的脑海渐渐清明,他瞪大了眼,刚才摔倒的是季元序。

他穿好鞋子,立即开门往外走去,山大王看见他,立马跳过来咬住他的裤脚往季元序的方向拖。

谢应星弯腰安抚性的摸了摸它的头,抱着它走过去。

将它放在一旁后,谢应星才去扶起季元序,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重,初来基地的时候,他骨瘦嶙峋,又大病初愈,这才觉得她如磐石般重。

他看向怀抱里的季元序。

她双目紧闭,额头冷汗涔涔,可身体一直在颤抖,像是很冷,可她的体温却又滚烫,像火炉一样。

不久前拿在手里的药瓶滚落了很远。

谢应星又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将她抱回沙发上放下,他回房间拿了床被子出来给她盖上。

然后又去拿了一条冷毛巾过来敷在她的额头,估摸着五六分钟给她换一次。

季元序现在的状态,谢应星不敢随便给她吃药,万一和季乾宇给的药相撞就不好了。

山大王不知道从哪里叼来一包棉签,谢应星接过,用棉签沾水湿润季元序干燥起皮的唇。

“宿主放心,她没事的。”

东方既明,雪仍没有下小的趋势,呼啸的风雪被墙与窗阻隔,屋里针落可闻。

003的话没有给谢应星安慰,他疲惫的揉了揉眉眼,接着机械的重复给季元序换毛巾和搽嘴唇动作。

谢应星有些颓然,他似乎有些喜欢她。

昨夜风雪里的悸动骗不了人,现在心里止不住的担忧更是证明。

他的眸子盛满迷惘,理智告诉他趁着情感才萌芽赶紧掐灭,喜欢上季元序是没有结果的。

要么疯,要么死。

但两辈子的情窦初开那是那么容易掐灭的,季元序洞察人心,凭着他反常的举动,她应该猜到了。

可她没说,只是沉默的让他擦头发。

谢应星不由的想到了003的话,在几个星期前,他还觉得荒谬可笑,可现下却生出了几分妄想。

他替季元序掖了掖被子,叹了口气。

山大王蜷缩在季元序颈边,挨着她睡着了。

谢应星顺手摸了摸它的头,喃喃自语,“是啊!我可真是麻烦。”

理智与情感的拉扯,一时间谁也占据不了上风。

他矛盾又麻烦,也不知道上辈子当谋士时,他是如何果决做出决断的。

谢应星敛眸,眼里是对自己的失望。

他一个男人,一个谋士,居然有一天会婆婆妈妈的,做个抉择优柔寡断。

再说,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在这里瞎操心个什么劲。

谢应星深深的蹙起眉头,眉心浮现出个川字,可见忧虑之深。

他抬眼,伸手就要拿走季元序额间的毛巾,却撞进了那双无机质的眸子里。

他愣住,定定的看向她,眼里浮现出几分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庆幸与笑意。

季元序没动,静静的躺在沙发上,一头银发粘黏在一起,混着她病初愈的苍白脆弱,病态又易碎。

谢应星的声音不自觉轻柔起来,“还好吗?”没等回话,他便去拿了杯水过来。

季元序掀开被子,起身接过一饮而尽,将水杯递回给谢应星,她的嗓音嘶哑难听,喉咙像被磨砺过一样,“谢谢!”

而原本挨着她睡的山大王已经外出了,现下家里就他们两个人。

谢应星接过被子放回原位,一时觉得气氛微妙,他偏头望向窗外,并不敢朝季元序望去。

季元序已经累极,没有精力注意谢应星的举动,只道:“老师叫你监视我,你知不知道说些什么?”

谢应星自然知道,“你吃药后大病一场,现在很脆弱,一直在家里躺着。”

“我为什么没有杀你。”话说多了,嗓子发痒,季元序不经咳嗽起来。

谢应星这才看向季元序,他又去接了一杯水递给她,看着她喝完,才道:“因为我对你还有用。”

季元序用手抵住唇,未置一词,应该是满意他的回答。

“你,”谢应星目光微闪,却没有逃避,直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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