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尤其是你!”
“什么?”那女子显然是被她的话吓住了,不可思议地踉跄几步,一时大滴的眼泪从娇俏的脸蛋上滑落。
“你这个妖女,不是装聋作哑,就是胡言乱语!”项天成怒不可遏,踱步上前,一副要上手教训她的模样。
蓝兰澜昂首挺胸,丝毫没有畏惧,可是狂风暴雨却并未至,原来是天伽大师出手相拦:“师兄,她说的亦是实情。”
蓝兰澜听闻此语,只觉恍然大悟,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怎么会都知道?难道这几日你一直跟着我?”
天伽大师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蓝兰澜:“你是从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炊心堂的刀工,片片不差一分一毫,又岂能是一个不懂武功的弱女子所能做到的?”
没想到他竟然去过炊心堂……
“阿弥陀佛,放下屠刀,回头是岸!施主的炊心堂远近闻名,又何必再在葵门做这等勾当?”天伽大师清冷地说道。
“哼!你说的轻巧,葵门势力那么大,岂是我一人之力所能对抗的?我完不成任务,自然还会有其他人前赴后继!”
“你所言倒也不虚。”
“师弟,何必和她多言!像她这种天生的杀手,杀了也不足以慰藉她手下的冤魂!”项天成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被这个葵门女杀手激得梨花带雨,自然想把这些愤怒都发泄到蓝兰澜身上。
“师兄,理佛之人,永远不去看众生的过错。她的确是一个杀手,不过解铃还须系铃人!”
他指的系铃人是谁,项天成自然明白。
天伽一语言定,项天成也只能就此作罢,只命人暂时将她关了起来,这一关就关了整整三天三夜。
而这三天,却是瓢泼的大雨连续不停,也不知道洗刷了多少世间事。
可是对于蓝兰澜来说,却不过是无谓挣扎、没日没夜三天。
幸运的是,在天伽大师的庇护下,她没有遭到皮肉之苦,亦没有人敢来乘人之危。
直到三天之后,暴雨终于停歇,一把匕首从窗外飞来插到了墙壁之上,是谁要救她?管他是谁,蓝兰澜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逃走的绝佳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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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洗礼的山林里,弥漫着泥土的气息。天伽大师与项天成站在高处,凝望着蓝兰澜仓皇远去的背影。
“‘供给恶人,欲益反受损,如人饲猛兽,无不伤人。’师弟,你为何非要放虎归山?我已经查探过,这个女子,想必就是鼎鼎大名的葵门圣女……”
项天成自然不是普通的匪类头领,而是大有来历,他乃原镇国将军项翼之子,自幼师从迦蓝寺住持,与天伽师兄弟相称,当年项翼将军被奸臣诬告满门抄斩,他便在迦蓝寺的帮助下潜逃而出,带着不忘旧主的部下,在这焰火寨划山为王。
“师兄,我佛慈悲,我也只是想尽已之力,渡可渡之人罢了。”
项天成还想要争辩上几句,却被身旁的方慕尔轻拽衣角制止了,方慕尔说道:“如若不是大师恰巧至此,可能焰火寨几百条人命都毁于一旦,我和项大哥终究也不能长厢厮守!也感恩大师前日里能让我和父亲解开心结,慕尔永远都会感激于心。”
天伽闻此语后,沉思半晌,终究还是开了口:“其实此番来焰火寨,并不是巧合。如今天灾人祸,战乱频发,当权者不仁,致使忠臣被陷害,平民甘愿落草为寇,这是天道轮回,但强抢民女,打家劫舍,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师弟多言极是,是我管教不严!”天伽所述之事,项天成自然是知情的,却一直以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被这个自幼直言无忌、明察秋毫的师弟当面点出,只觉羞愧难当。
“项大哥已经尽力了,焰火军近年来养精蓄锐,军纪严明从未有变,只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建功立业,可是豢养一支这样的军队,却并没有那么简单。如今这个世道,有些脏事恶事总需要有些人去做,你不知道……”慕尔急着替项天成辩解道。
“慕尔,焰火军自诩为正义之师,如今却也只能依靠匪寨度日,终是时机未至的缘故,虽是无奈,但的确是有违天道,此役也是焰火寨命中应有的劫难,也是佛门的警示,万不可再寻借口!师弟,师兄在此立下誓言,焰火寨再有强抢民女,为非作歹者,军法处置!”
“师兄,如此这般方是,希望你永远不要忘了自己曾经是佛门弟子。师父他早已听闻焰火寨的种种传闻,故而此番逢我云游四海之际便嘱咐我先来核实一番,蓝姑娘是我万春楼所遇,她虽是葵门杀手,但此事确是因你二人而起,一切有因才有果,故而对于她的性命,我亦是为了消减你二人的罪孽。如今当朝者不仁,民生多艰,师父对你寄予厚望,切勿要因小失大。”
“是!还请师弟转告师父,天成毕生不会忘记佛门的教导!”项天成虽是师兄,但向来敬重这个天资过人的师弟,此时也是掷地有声、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