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自己留了一亩地。
种种菜,练练手,顺便锻炼筋骨,争取早日重拾武艺。
宁三娘一看李大娘种上了宁家的田,气得咬牙。
晦气丧门星!倒被外姓人吃得干干净净!
宁厌这不会计算的傻瓜蛋子,才要三成粮,要她定,起码四成。
更别说定金十六斗粮已是吃亏,还给减到了十二斗,他是不知道夏租都得交出四斗粮?
那么好的田,一年收三成粮,是饿不死,但要攒出还债的钱远远不够。何况他嫁不出去,顶着五倍税。
小男子没见识,由得他作吧。瞧他穷得只能穿他死鬼娘的女装,三天刨地两天躺尸,草长得比菜还高,饿得只能吃草。
哼,这祖田早晚全都得回到她宁三家来。
宁晏每隔几天就会悄悄上山打猎吃肉,寻找草药固本培元,洗筋锻骨。旁人只看到他嚼草,哪知道他是当药吃。吃不完的药草,全都种到田里。
身体养了两个月,筋骨算是勉强可用了,体内真气也能一次运行三十周天。宁晏试了试身手,一掌拍断了一根五丈高的竹子。
“啧!还是太弱了。”
宁晏叹气,要在以前,他光凭掌风就能割断这般粗细的竹子。
原主的身体素质让宁晏心塞,但在这个相对安稳的穷乡僻壤,也算堪堪够用。
随着宁晏身体好转,他能捕获的猎物也逐渐值钱。他将猎物藏在草药兜里背到镇子集市上卖,偶尔还给买草药的客人看病,俨然成了三叔六公里的药公。
这个世界虽有草药治病的概念,但没有穴位经脉之说。宁晏看病以按穴为主,辅以砭灸,倒也赚了不少铜板。
不但添置了农具和家中物什,还悄悄攒下了一两银子。
想要用这一两银子补充原主欠下的亏空当然不够,何况还有五倍税赋。
不过宁晏也没想过交那笔税。
他在镇上卖药行医时就在摸情况,尤其打听各村那些活不过年的未婚女子。什么绝症的冲喜的痴呆的残废的,他心里多少有底。
嫁人,是不可能的。
这个让男人生孩子的世界,他跑还不及。
他不过是想找一个临时避难的所在,别人不嫌他晦气,他也不嫌别人短命。初一嫁人十五守寡的日子不香吗?
等到躲过了秋税,还清了宁三娘的三两银子,他就不欠原主什么了。
到时候他便会离开这个地方,行走江湖,浪迹天涯,当一个自由自在的大侠。
保持这样不紧不慢的攒钱的速度,再加上田里的三成粮食,宁少侠对半年内攒够三两银子充满自信。
入夏后,接连几场大雨,让宁晏感受到了靠天吃天靠山吃山有多不靠谱。他的攒钱计划和打猎的山一样,遭遇了重大滑坡。
上山打猎找草药不安全,田里的稻谷也被淹得倒伏一片,今年歉收已是板上钉钉。
更遭的是,此处水网密集,上游又有支流汇入,一旦雨势加大,必涨洪水。
宁晏看到,当初他穿来的那条河,河水变深变宽变浑了许多,上面还飘来不少上游被冲毁的房屋与泡胀腐烂的粮食。
还好穿来得及时,不然被这么脏的水泡过,肺都要烂一块,这辈子恐怕都根治不了。
村里的人一边从河里捞东西一边求神保佑:莫要再下暴雨啦,淹了上面就行了,再多冲来几间房子,但别连他们也一并淹了。
对此捕捞而获的行为,宁少侠十分愤慨。可他到底病弱之躯,打不过全村的人,便加入捞东西的行列。
宁晏的少侠包袱一百斤,只能趁着入夜时偷偷在河边碰运气。
不多时,他眼前一亮。
有块门板!
茫茫的夜色和堆积的朽木残骸,都没能阻挡他一路追随目光。
当初被宁三娘拆走的门板,终于有了后补。
趁着河道变窄,淤积缓速,宁晏绕着绳索甩出去一支木钩,稳稳勾住了门板一角。
当他拽紧绳索往回拉的时候,发现门板比他想得还要重,上面还载着一团污糟的杂物。
宁晏气沉丹田,卯着一股真气使劲儿拽,才把门板从杂乱的堆积废料里拽出。
当门板近在眼前时,宁晏正准备一脚撂开门板上的附着物,一踩上去发现触感不对。
竟然蜷着个人。
活人。
他听到了一声痛苦而微弱的喘息。
行侠仗义救死扶伤乃是武林人士的天职。宁晏毫不犹豫,把只剩一口气的灾民放在门板上,飞快拖回了家。
到家后,趁着微弱的烛光,宁晏为对方脱衣疗伤。
解开污浊的里衣时双手一缩,才发现对方是个女人。
管不了男女大防,救人要紧。
宁晏加快动作将人剥光擦净身子,点了几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