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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毒(1 / 3)

仁化五年,天启城外,少年帝王掀开幕帘,一袭寒风乘机钻入营帐,裹挟着银甲,发出金属之间的铮鸣声,清脆得如同冰凌坠落。

虞非晚囫囵间觉察出冷意,下意识缩了缩身子。

下一秒,怀里多了一丝冷硬。

她指尖穿过申屠悯发丝,没带丝毫温柔地扯开他,将冷气推向身外。

虞非晚:【一身铁疙瘩想冰死老娘?】

【被冰醒了,希望全天下的暖被窝一视同仁地漏风!】

虞非晚的心声化作一条条弹幕,飘在只有她自己看得到的空间里。

如今,她的心里话已经颇有弹幕平时发疯的腔调。

“回来了?”

虞非晚忍住心中不悦,柔声道。

她的语气像是浸润着水汽,强压下被申屠悯冰醒的那一丝烦躁。

申屠悯不做解释。

他像是奔走千里的战马,刚刚沾染到虞非晚周身的湿暖便愈发渴望。

“嗯。”

他将头埋得更深。

营帐内,银碳爆出花火,将这方圆与外界的冷寂隔绝,像是一潭死水,任何纷扰也漾不开丝毫波澜。

这是大启与乌岐开战的第三年。

大厦将倾,启国终将走向覆灭。

所以……任务终究失败了吗?

想到这里,虞非晚眸中多了几分冷意。

申屠悯不知眼前人思绪,仍旧沉溺于眼前的温暖与情爱中。

他想就这样抱着她,永远抱着……

不知酝酿了多久,悄然夜色中,申屠悯开了口。

“若孤战死,皇后会为孤殉情吗?”

“不会。”

几乎是不假思索,她坦然答道。

一抬头,却撞上申屠悯眼中的一汪深情。

但也仅是一瞬,那晦暗的神情便转为明媚的笑。

申屠悯摩挲着虞非晚耳垂,另一只手却摸在腰间短匕,鞘上蒙了一层汗。

虞非晚捕捉到申屠悯眼神的转变,旋即按住他双手,喃喃道:“妾才不要殉情,妾要殿下——长,命,百,岁……”

虞非晚一字一顿,语气暧昧。

“陛下,又攻来了。”

裨将一声提醒,将申屠悯拉回现实。

他替她掖了掖被角,不再贪恋温存,起身擎上长枪。

枪尖挑起帷幔,俯身钻出营帐,迈出的战靴却又立在帐前。

良久,在月光的映照下,少年眼尾染上了绯色,一袭鱼白色银甲消失在风雪与狼烟中。

虞非晚抬腿踢开被角,试图让被窝扑腾些冷气进来。

申屠悯为她置办了这一盆盆雪花银碳,温暖与灼热令人沉沦,彻底吞噬尽了她在寒冷中的理智。

这也让她险些忘了,这满眼弹幕……

虞非晚披上狐裘,独自走出帐外。

帐门口,两名守卫肩头落上一层白雪,将肩头高高撑起。

【可是雪啊,飘进双眼……】

虞非晚余光瞥一眼弹幕,显然,系统又在说她不知道的梗。

她离开现实世界已经太久了,已经无法跟上弹幕的节奏。

“帐中太闷,我透透气,不必跟来。”

虞非晚深吸了一口账外寒风,心中默念。

虞非晚:【快了,就快结束了。】

“是。”

营帐门口,两位守将的回答短促而铿锵,仍旧喷出两团热气。

雪夜,身后光亮将行渐远,虞非晚抓紧了狐裘内里,踉跄踩在覆雪地面,身后是发疯文学弹幕前所未有的安静。

或许谁也不曾料想过,那个暴虐无常的少年,会成为攘外安内的一代帝王。

虞非晚掖了掖狐裘,身后是漫天白雪。

*

同丰二十六年,天启城内,暴雪过后,鸟雀的声音湮没在渺无边际的沉寂中。

孩童挑起花灯,唱着不知哪里学来的歌谣:“贼嫁女,王娶妻,嫁妆抬到了八十一……”

虞非晚自昏迷中清醒,咽喉瞬间腾出一股火气,牵连得鼻腔也跟着干痒发疼。

她摸索着去扯开领口处的狐裘衣领,伸手便触及到那不同寻常的纽扣。

三百只辽北墨狐,仅取腹下那方寸最厚实的皮毛,辅以万寿纹丝缎做里,金线缝合,天然花珀为纽扣。琥珀纽扣触手生温,衬托得整件狐裘雍容而不失清丽。

没错,虞非晚穿书了。

一觉醒来,她穿进了某发疯文学同名女反派体内。

如同童谣所唱,她的父亲虞忠是大启最谄媚的奸臣。

虞忠以八十一车嫁妆,铺就十里红妆,将她嫁入皇宫,嫁给当今陛下第七子申屠悯。

虞非晚翻开申屠悯人物简介,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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