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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门被砰的一声从外面撞开,夜凌云眉头拧紧,张开双眼从王座上站起来。玉人江和拜涧叶立在门口,外面的守卫已经被打晕扔在脚边。

“哪阵风把你吹来了?”夜凌云双手抱胸,“别离这么远了,你进来吧。”

两人沿着红毯一路走到夜凌云座前,空气此时仿佛停止了流转。

“我感觉到你变了,变得让我没办法认出你的气息。”夜凌云率先打破沉默,“我那几个手下,应该不能对你造成什么困扰吧。”

说是询问,玉人江一点没从话里听出任何诚意,她知道夜凌云已经认定了问题的答案,无论是真是假。同时,这字里行间也不乏对她的嘲讽。她只能咬牙不语。

“我问你,冥王现在在哪里。”

“被封印了。”玉人江低着头,不和夜凌云对视。

“然后呢,你就一个人逃出来,撇下冥界千千万万的弟兄们,把他们永远留在冥界大门后面?”

“我不是这么想的,只是冥王他……”

“你不用解释,强者战胜弱者本就是天道,你应该也不想逆天而行。”

夜凌云话里有话,玉人江知道,她只能更用力地咬紧牙关。

“那你呢,冥王被封印的时候你不也什么都没做吗?”一旁的拜涧叶站到了玉人江前面,毫不掩饰地瞪着夜凌云。

“你又是从哪里多出来的?”

“少主有点追随者有问题吗?至少我是货真价实地追,你身边那群人可就不一定了,毕竟人多了,人心的想法更多。”

拜涧叶的话像一阵不小的风刮来,可夜凌云也像冰面一般不起任何波澜。疾风划过冰上,越刮越猛烈,在头顶上撕裂着咆哮。

“你这次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夜凌云直接转过背去,看也不看两人。拜涧叶刚想上前继续质问,玉人江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冥界之门已经倒塌,我们无处可去。”

“把话说清楚。”

“我们已经无处可去了。”

“我让你把话说清楚。”夜凌云提高了声调。

“你们这里,还缺不缺帮手。”

话音在大殿里来回碰撞,最终被夜凌云精准接下。

“帮手?我连帮脚都不用,更别说帮手了。”

“我们真的无处可去了。”

“好啊,你只要接下我三招,我就留你。不要总说无处可去,宇宙这么大,里面除了有你,还有成千上万的尘埃飘在里面,同它们一起飘,也是一种去处。”

少年时的记忆蜂拥而至,玉人江记得自己曾经的一些训练任务也是夜凌云承接的,她在训练中根本没有任何胜算可言。每次被打翻在地,脸贴着粗糙的沙地时,她还能靠着想要报恩的信念继续爬起来,但如今往事如烟,她还有什么信念?

“我们走吧。”玉人江拉住了跃跃上前的拜涧叶。

好不容易把拜涧叶拉出了大殿,玉人江马上放开了手,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前一后地往前走。

“为什么不跟他比啊,比了我们就能成功了。”

“我们没有任何胜算。”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成不成功?”

“早就试过了。以前是他带着我训练的,每次我都是毫无悬念地输给他,一点翻盘的机会都没有。”玉人江见拜涧叶一脸将信将疑,“就连风耀都没有把握直接面对他,你觉得我们还值得一试吗?”

拜涧叶这才消停下来。无垠的夜空静静地挂在高处,看着沉默的两人走在沉默的大地上。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玉人江一句话显得异常突兀。

“你想问的应该不是这个吧?”

“随便问问。”

“让我猜猜,你应该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和冥王的暗号吧?”

玉人江突然停住了,就像被死死定在原地。

“因为我也是狼族人,这个暗号只有狼族人会知道。”

“狼族人很团结,不会干像你一样的事情。”

“我当然是狼族人。”拜涧叶也停下来,望向夜空的最深处,“我很小的时候,冥界和圣界的战争就已经开始了。那时候冥王就已经把这个暗号告诉了我,这本来是为了冥界每一个小孩的安全。后来逃难时,我的母亲被乱箭射中,我摔下狼背,无论怎么哭喊都没有用。旁边的人都在忙着逃跑,没人愿意帮我。”

玉人江想仔细看拜涧叶脸上的表情,但无论怎么看,她脸上都是那副玩味的笑容。

“后来白虎族的军队来了,我以为我也会死,没想到风耀救了我。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我就跟着他们去了圣界,再回来时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就像你一样,你原来应该也不是狼族的人吧。”拜涧叶不看天了,转过头来看着玉人江,“怎么样,你不会相信的吧。”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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