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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藉(2 / 3)

盯住门口,在绝望到达高峰时,却看到了熟悉的人。

迟沂一脚踏进院门之际,入眼所见的便是一地血迹,还有数名眼熟的兄弟们,倒在茶箱边上。

以及,满院子浓烈的酸臭味。

陆鹤等人个个狼狈,看他如嗜血饿狼。

手下们提着抓来的歹人进门,也纷纷愣在当场。

见救星已至,院中人松懈下来,见夏的火折子还没丢下便被反应过来的赵三接住,好歹算是保住了一点东西。

迟沂的手下在院中收拾残局,将一些受重伤昏厥尚留一口气的守卫们抬去正堂,专门请了大夫过来诊治。

陆鹤等人也被简单处理了伤口,抬到房内休息。

映棠扶着膝盖站起来,去帮大夫给守卫们包扎伤口。

院内状况平稳下来,老板娘同伙计听到动静扒开柴火堆出来,从房中找出蜡烛,重新点亮屋子。

熟悉了黑暗环境的人,不由得抬手挡住光。

院门被修好,映棠嘱咐用茶箱抵上,余下的事情便都交给了迟沂。

老板娘举着蜡烛转了一圈,见大部队人马都回来了,却没看到韩霁的身影,赶忙寻了迟沂问他,“玊儿呢?怎么不见人回来。”

映棠听老板娘问起,也赶忙走了过来,她方才就注意到了,只是不好开口问。

迟沂顿了顿,面色凝重道:“他遭了埋伏,被张敬远抓了。”

消息如一声惊雷在堂中炸开,震得人茫然无措,以至无言思绪。

韩霁被绑架了,还是张敬远下的手,映棠一时不知该怎么接受这个消息。

“已经去信县衙求人相助,方元追着踪迹过去了,我安排好这边也要马上赶过去。”

映棠心如鼓擂,好半晌才调整过来呼吸,听到迟沂说要马上赶过去,当即重重点头道:“既如此,大人就快些去吧,这箱子上的酒渍未干,胆敢再犯,大不了就像方才一般,准备烧了就是。”

料想张敬远的人应该是不会过来了,既然抓了韩霁,亦可以此为要挟,这种损兵折将的事,必然不会再行动。

迟沂点了人,又转身朝映棠深深行了一礼,便匆忙带人离开。

与此同时,在他们一行人前脚刚离开客店,后脚老板娘便捂着心口猛然晕了过去,映棠七手八脚的把人接住,一齐摔下地。

……

“哗!”

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将韩霁从昏睡状态中浇醒。

他睁着朦胧双眼,从枯草梗中扭过头,便见张敬远拿着盆,蹲在眼前。

张敬远的样子有些狼狈,穿着寻常布衣,甚至故意弄脏自己,与他先前的形象天差地别。

“韩大人。”张敬远丢了盆子,起身拍了拍手说道:“有道是礼尚往来,我这份礼,大人可还喜欢?”

他特意压重“礼”字,笑的格外嘲讽。

韩霁自愧不如,手脚皆被缚于身前,让他不得动弹,他体内还存有药劲儿,更是无力挣扎,对张敬远的挑衅,只当充耳不闻。

正是案上肥鱼,无法与刀俎抗衡。

张敬远似乎不够解气,便抬脚踢了踢韩霁,见他果然没什么反应,于是就问,“药效还没过?”

底下便有人回,“许是体弱了些,或许还要再等等。”

文人本就经不起折腾,何况那迷药确实下得有些多,他们把手头所有的量都甩向韩霁,根本没给人任何喘息时间,虽然被风吹散了些。

韩霁听见那人的回话,转念一想,也十分配合的闭上眼,虽然意识清醒,但手脚麻木,还需要时间缓和。

张敬远淬了一声,便又踢了一脚。

感觉尚未完全恢复,这一脚,韩霁并未产生什么痛感,故而也无任何反应。

正好助他掩饰一二。

“无妨!先等陆威回来。”张敬远察觉焦家密室的盐被换了,就立即派人去寻,自己则提前撤出,拿捏人质。

他官途无望,即便是追回那批盐,毕生也只能隐姓埋名躲避官府通缉,不过这一批盐,可以换得一线生机。

张敬远算计着这些,伸手将绑着韩霁的绳子又拉紧了几分,“姑且再容你歇歇。”

见韩霁果真意识混沌,张敬远顿觉无趣,吩咐人锁好门守住屋子,带着人退了出去。

屋内空了下来,待人一走,韩霁便睁开了眼。

张敬远谨慎之致,走时将烛火吹灭,忧心泄露行踪,韩霁入眼所见一片寂静。

倒不算暗,焰火节定在望日,月明如华。

他借着月光扫视一圈,见所处之地是一间柴房,房屋结构像是村落民居,便猜测这里或许是烟霞镇外某山村中的散户所居。

扭头看向窗外,月上中天,距离他被抓走,才过了一个多时辰。

也就是说,离烟霞镇应当不远。

若是刚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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