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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桂魄(九)(1 / 2)

篝火溅出的火星舔舐着周遭的冷风,寸寸吞尽,似乎也从那头顺着杆爬到这头,烧到了他的脊骨,钻孔进髓。

虞兰时霍地坐起身。

连骤然扯痛的右肩伤口都不能引开他的注意力。

本是盖得严实的两层皮毛因为他的起身豁开了大口,上一刻躯体间厮磨出的烫意被涌进的冷风撕裂,沿缝占地。

一只修长手掌将缝隙重新掩平,但皮毛大小有限,只容得下盖着二人,容不下再多出一点两点缝隙。

那只手伸过来扯他的肩袖。

“折腾什么。”今安的声音带着点寐前的软和哑,“不冷吗?”

她就着方才抬头看他的动作半支身在那里,斜目睨着虞兰时,一点妖冶瞳光被轻合的眼睑夹着,刺向他,“我很冷。”

这句话惊醒了兀自坠入遐思的人。这才觉察到搅入两人缝隙间的冷风,虞兰时伸手往被衾中一探,正摸到她未着鞋袜的赤足。

伸出布料外的一段,在外头冻了许久,冷玉一般,与他的手掌形成鲜明对比。

稀奇的是无论看上去他多苍白失血过多,身上的温度总是要比她热上几分,某些时刻不动声色却不容忽视地宣誓着存在感。

就如此刻。

虞兰时下意识张开手掌包裹上去,从脚底裹上脚背,想为她取暖。

不料被轻轻踹了一下掌心,“痒。”

他蓦然顿住。

踹人的人自顾以肘作枕重新躺下去,感觉到捧握脚心的力道离开,那点熨帖的暖意也散去。

正有些些遗憾之际,又被人拿住了脚背,伴随窸窸窣窣的不明声响,往某处更暖和的地方放。

他一手解开了自己的衣带,雪青棉袍里是层较单薄柔软的衣裳,因着里衣已被她撕作碎布,层层叠叠的衣料后,她双足搁上的地方几乎能直接碰到他腹部的肤热。

明明没有再被触摸,脚心仍是麻痒,今安下意识一缩,未及远离又被更紧地按上去。

他倾身下来,睡前解开的长墨发顺势倾下半幅,水瀑般将本已狭小的空间切割,荡在余光中,问她,“还冷吗?”

眼前人身上那些长年累月熏进骨子里的檀香味,在这寒夜里充盈浮荡。

真是……

说他未经人事真不知是褒奖还是侮辱了他。

这等手段,可比她遇到过的风月老手高明多了。

个中体会谈不上千帆过,单就温柔得不令人生厌这一点,就胜过许多人。

寒夜里身上仅存的体温被极速剥夺,惯练武技的人即使血畅脉温,也避开不了对于热意的汲取。

何况她深知在此种境地下保存体温的必要性。暖意从脚底贴着的另一人身上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昨夜今日积攒的一堆倦意被熏得化开,徜徉在她身上。

于是今安懒懒嗯了一声,伏身下去,心安理得地享受了这番小意讨好。

但她没有往更深层次想,他也许不是在讨好。

他只是在满足自己的某些欲望,在他自己也未察觉到的情况下。

脚心踏乱了衣面,在她的默许下,虞兰时的手指一根一根、一寸一寸地摩挲过她的脚背,一下轻一下重。

如同工匠打造了一件极其珍贵的瓷器,在上釉前一点点打磨,同时观摩赞叹着沥尽心血的这一件珍宝。

然后以指上釉。

太过珍贵,不容毫差,只得细致地抚摸而过,偶尔会因为太过心喜而控制不了力道,反应过来的同时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弄坏。

在假寐中屡次被摸醒,今安实在烦不胜烦,又踹了他一下,“别闹。”

力道不重,但不知踹到了哪里,虞兰时的动作一下停了下来,手指往上,顺势圈握住她那截牵连足背的脚踝,拿得有些重。

这截脚踝很细,手指圈握还有余地,从许久之前就被他看在眼里,终于拿进了手里。

像被野兽瞄准的猎物颈部一样,脆弱,足以掌控,起伏的弧度烙进他指腹。

风无方向,火光也被吹摇得乱颤。她侧伏在枯草堆就的昏黄光影中,侧颜一线朦朦胧胧,半阖看向他的凤眸似掩非掩。

被寝泰半拢在那副身上,干硬的大块皮毛不如何舒适,从她的后颈沿着躯体折谷爬岭地顺下来。

然后断在他的手上,突兀地拱起一大块,覆盖着底下长指攥着女人精巧踝骨往自己怀里藏的情形。

在她的抗议中蛰伏不动,不肯放开,静静歇停在身后篝火太过明亮投映来的阴影下,等待下一刻。

可惜他的耐心在之前有意无意的靠近而不可得中,饮鸩止渴到早已欠缺。

被手下未曾触碰过的柔韧吸附心神,轻轻摩挲着徘徊几息,无法自控地、下流地顺着那根从底收紧的筋骨往上——

被踹开。

原本打算安心睡觉的人终于受不了没完没了的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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