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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水月(五)(2 / 3)

在那里,才将罗孜扔下了湖,就是料定了有人会呼救,罗孜不会死。”

却料不到看似娇柔的女子,硬生生站在檐下看了好一会儿戏,差点就将人看死了。

话落她打了个秀气的喷嚏,燕故一微微蹙眉看她身上不算厚的衣裳,和臂弯里揣着的大裘:“你要感染上风寒才肯罢休?”

“那便要借大人吉言了。若是小女子不惜舍身救了世子,又在隔日高烧不起,病入膏肓。”她抬眼看来,笑意愈深,鬓边白玉兰钗光芒细碎,“换作大人你是罗孜,会不会越发对这个女子心生怜惜,予取予求呢?”

燕故一先是一怔,继而语气带讽:“你若在随行南下后,便施展如此心计,大约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你又何需在定栾王府里吃下那许多苦头。”

“心计当然可得一时的便利,可总有东窗事发之时。”她完全不在意他的口吻,亦不在意揭开自己的意图,“如此,我也只好走条难一些,也牢靠一些的路子了。”

“但大人你说,以真心易真心的路子,何尝不是另一种心机呢?”她边自问边盖章定论,“剖不开的。”

说她未及世故,却时常不掩骇人的野心锋芒,说她工于心计,又每每于寻常处展露天真。

仍是有些天真。燕故一将烛台拿高,晃过廊道边的漏窗花刻,前面就是通火通明的宴场,人声临近。他轻声道:“谁说真心就能换得真心?”

多的是费尽心思仍求而不得的人,只能在暗无天日的欲海里挣扎。

暗室里的火烧到了极致,渐渐流往尽头。

连本本都没看过的雏儿,只知拿瓶春.药一饮而尽,对自己身体钻进的鬼祟全然无法,盲目地向着她身上香气散处、柔软处厮磨亲吻,寻求慰藉又不得其法。

到底是弄乱了她的衣襟和下裾。

动作生猛无忌,仰起的眼尾却泛着红,眼里可怜地含着水光软声求她,妄图身上对他施刑的人心软一些。

大约是不行的。

只能由人捉弄。

猝然,石楠花碾出汁水的味道在空气中又一次弥漫开。

层层叠叠没顶。崩溃地在她唇间泄出声音。

所闻所感皆是衰靡的喧嚣艳色,抽尽他的骨髓,熬尽他最后一寸血滴。

失神间,有人拈着他下颚,抵在耳边问:“怎么跟你这张脸长得完全不一样呢?”

因极乐而片刻空白的面容浸在一线月光中,皎洁美好,长睫半阖,眼里摇晃着碎光,深喘起雾的唇面稠艳得要破开,只唇下一粒小痣看出点污浊。

但剥开这层皮相,内里的贪谗狰狞看得人心惊。

今安再次对表里不一这句亲证。掐着下颚的手指顺势揉去他唇下,揉上一点小痣,看看能不能把这点墨色揉开。

这一缕冷香牵回了虞兰时在空茫茫天地飘荡的灵魂。他在这句话中红了脸,本来脸上就不算清白,愈发燥热。拽着雪白里衣的下裾去擦她手上的脏污,长睫扑簌不停,被她伸指轻轻勾过,半抬起眼睑看来。

先看一眼她唇边被他碾出的胭脂色,情不自禁仰颈去触碰,而后看去那双月色下尤显温柔的琥珀眼瞳。

“我,”他欲言又止,迟疑得不敢大声,“我可以留在你身边吗?”

与声音相反的是目光急切逡巡在她眉眼间,生怕漏过一丝半点变化,提着心悬在喉头等她回答。

今安凤眸轻敛,唇边挑起个浅笑:“今夜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并未真的发生什么,你不必如此。”

说着便要从他腿上离开,冠带衣袂轻飘飘起落,被他惶急揽紧的手止住,他拧紧眉心,眼里的光几要碎掉:“我不是因为今夜,我、我……”

“那又如何呢?”她手指轻划过他清隽眉尾,按在他唇角,“本王暂未想迎正君入府。且迎正君之前,本王不纳侧,不设外室。”

说罢,凤眸挪到他倏忽黯淡下的眸中:“如此,你也肯吗?”

世人予男子至高尊荣,官道庙堂,传宗接代,娶妻纳妾,享齐人甚至多人之福。同样的,也设了头上门楣,膝下黄金。他们从来唯恐头上膝下失了一寸,折了大男子的威风。

其实也没有多威风。

今安真是拿这些当笑话,但今夜,就起了顽劣性子,想拿来问一问他。

肯吗?

他的目光片刻未移,几乎是在她话落便颔首应下,又定在她脸上想看出真假,看不出,有些茫然地:“你会迎正君吗?”

惹她摇头发笑,没有回答这句,只问:“你当真想留在我身边吗?”

他仍是不假思索点头,目光眷恋徘徊,喃喃道:“当然。”

求之不得。

“段风乾明日抵达裘安。”她伸手扶上他的鬓侧,凝眸注视他,“本王欲让他联合近臣弹劾闵阿,于宴上暗藏刺客,欲置连州世子于死地。”

吻去他唇畔:“虞兰时,你会帮我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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