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到内蒙大概要开二十几个小时,一直到包头,从榆林进,过鄂尔多斯,再出发去满都拉镇。
内蒙的路,实际上他们已经都熟悉了。除了曾经的沙海事件,他们还在内蒙古进行了一个月的自驾、骑马。
边上就是阿拉善,吴邪还时常有些恍惚,怕这几年的记忆都是一场梦,频频回头去看小哥和小桃子,俩人依偎在一起闭目养神,旁边的金万堂显得特别多余。
看了几次以后,吴邪舒服了。嗯……堂堂看着更可怜一点,像条老狗。
偶尔几次停下住宿的时候,张起灵和纪初桃会在旅馆的天台看日落,两人均是一言不发,任由落日将他们的影子越拉越长。
这是张起灵曾经最爱看的天空,一直都是他一个人,但现在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亲密爱人,再没有那种荒原的孤独。
在包头,他们几个和有关部门的专家做了一次培训,说了一些政策上的事情。
专家再三强调,不要过国境线去蒙古,有非法武装,过了边境线非常危险,随时都有可能被击毙,专家还尤其看了两眼背着刀的小夫妻。
金万堂找的前43队人,一号是小花和瞎子,他们两个在一起,多少让吴邪放心一点,至少应该不会那么快就死,但是小花关掉了GPS,看起来队伍中应该有他认可的对手。
说白了,这就是一场大型的草原倒斗吃鸡游戏。
其他的队伍,有琉璃孙的、有陈皮阿四盘口的,不过都是年轻人,老一辈基本都退休了。
路上,张起灵也简单说了一下有关内蒙古天下第二陵的情况。
他自己没有下过那个墓,以张家的能力,那个墓无法活着出来,所以,张家只能监控,无法拔出。
过堂风是在张家分崩离析之后,偷偷下去了那个墓。
胖子听了直接想把金万堂给锤扁,他们队伍里两个高手在,居然连中介都排号比他们靠前,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鄙视。
纪初桃在全程一直处于昏睡当中,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直到进入大草原,她才逐渐地清醒过来。
从包头前往满都拉镇,再到国境线,沿着国境线开一百多公里,就没有铁丝网了,再开就进入了无人区。
无人区的草原开始出现半人高的牧草,非常地原生态。当晚,他们就在草原上露宿。
纪初桃和张起灵坐在车顶上,肩并着肩、手牵着手,看天上的璀璨星河。胖子踩灭篝火,吴邪坐在车头,老金在帐篷里摆弄卫星电话。
这种无人之境,往往有不被发掘的美。
漂亮的星河与他们在雨村、在漠河、在黑山头看到的其实都是一样的,只是不同的是四人的心境。
纪初桃看着漫天繁星,忽然有了一个从未出现的想法。
她扭头看向一样专注望着星河的张起灵,如同天籁一样的声音,带着期盼。
“等这次回去以后,我们也要个宝宝吧。”
张起灵身体蓦然一僵,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这短短的一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他所想的那个可能吗?
他僵硬地转过头,少女比银河还璀璨夺目的笑靥映入眼脸,告诉他刚刚听到的话就是那个意思。
张起灵猛地将她抱在怀里,再出口的声音已经十分喑哑。
“好。”
张家人和外族很难有子嗣,但即便是这样,他仍然期待,总有一天,自己和初桃的宝宝会来到他们身边。
哪怕是百年以后。
晚上在帐篷里,两人相拥而眠,即便这次的行程再危险,他们也是彼此的依靠。
第二天醒来,四人就看到金万堂拖着两个巨大的眼袋,在用卫星手机,不停地换频道。
没有一个人回应他,这多少有些不吉利,堂堂的脸色也终于难看起来。
下午四点多,他们来到了第一个牧民站——一个十几个大帐篷汇聚的区域,直接将车换成了马。
纪初桃的车停到了包头,他们驾驶过来的是相关部门提供的特殊拍照车辆。
蒙古马矮矮的,很憨,小姑娘的马叫萨仁,是月亮的意思。据说它是在月亮最圆的时候出生的,可以照亮黑暗。
站里都是老人,有几个能说蹩脚的汉语,还有人能说英语和俄语,但让吴邪非常惊讶的是,小桃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能说一口蒙古话。
虽然最开始是磕磕绊绊的,但越来越流利。
经过她的翻译,张起灵他们知道了,这附近所有的旅游向导,全部都忙上了,没有向导可以带他们出发。
而牧民老头需要牧羊,也没有办法帮他们,不过给了四人他的狗,价格比人还贵,但是比人灵,叫做Bankhar,意思是“平脸”。
如果有危险,Bankhar能到最近的牧民站求救,把人带过来。
“堂堂,正好,狗救命,你带路,以后咱们队就你来当向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