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床褥。张起灵则是去洗漱,她找出背包里的睡衣换上。
山东的土炕被烧的滚热,屋里温度足有二十度,穿着短袖都觉得热。
张起灵擦拭着头发,一踏进屋,就看到纪初桃在梳头,身上穿着白色棉质睡衣。他脚步不停,却是放慢了一拍。
炕上的人听到脚步声,放下梳子冲他招了招手。
“过来,换药。”纪初桃小手拍拍炕沿,手边放着不少应急药品。
此时的小哑巴刚洗完澡,整个人身上少了些锐气,看起来有些慵懒。他听话地放好毛巾,慢慢走到女孩身边,侧坐在炕沿上。
黑皮手套这时已经褪了下去,手背上缠着的纱布半湿,纪初桃一边解纱布一边抬头瞪了他一眼。
“你的血多是不是,一次划了这么长一条伤口。”
血色几乎横贯了整个手背,伤口有些深,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纪初桃好像恍惚之间觉得这条伤口浅了不少。
她盘起腿,让张起灵把手搭在她的膝盖上,自己则捏着棉球轻轻按压伤口消毒。没有发现男人的目光落在她乌黑的发顶,眼底掠过一丝迷茫。
“下次再放血,能不能少一点,这么长的伤口什么时候能好!”纪初桃有些怅然,她大概猜的出来,张起灵的血恐怕有些特殊作用,所以他才放血救人。
张起灵本就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如今面对女孩直言不讳的关心,更不知该如何应答,索性不说话,如雾似墨的眼睛沉沉地看着她。
纪初桃早就习惯他这副模样,小心地给他缠好弹力绷带,才正脸望进男人的眼里。
“明天我们就要去下墓了吗?”说到这个,她既兴奋又好奇。
张起灵点点头,想了想,还是认真地对她说。
“如果我不见了,你就跟着三爷,我会找到你的。”
纪初桃刚听到这话,本来还想闹呢,但发现他的神色不似平常那样平静,而是充满了严肃和认真,不由自主地就点了点头,不过下一秒小嘴紧接着撅了起来。
“我会很安全的,但是你办完事要记得来找我啊。”
男人知道她似乎有一种特殊的磁场,只要她在,就总有好事发生。但是在积尸地时,那儡分明是想上她的身的,所以他才放了血。
为什么那种磁场会突然失效?
张起灵没想明白,但总归有一层保障,他能放心一些。
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而且必须要去做。
“嗯,我会的。”
得到保证,纪初桃也不再缠人,指挥着张起灵把灯关掉。
明天要下墓,所有人都需要好好休息。
黑暗里,张起灵正在思考手中的那件东西该如何安置。突然,一个柔软馨香的身躯照常滚到了他身边。
……他掀开自己的被子盖在她身上,任由女孩像条柔软小蛇一样缠着他的脖颈和四肢。
次日一大早,他们匆匆吃完早饭,带了些干粮就出发了。
招待所的大妹子叫了一个小孩,把他们带到了山上,一走就是两个多小时,直到能看见一条狭长的山沟沟时,才停下脚步。
“来张50的。”小孩子鬼精,冲着吴邪一摊手,把他弄得一愣。
三叔哈哈大笑,直接递给他一张一百块的红票,小孩捏着钱很快跑地不见踪影。
纪初桃看着前面的浅溪,泥石流塌陷的地段就在不远处,一大堆石头堵在前面,两侧山峰陡峭,根本就不能走人。如果想要过去,肯定就得翻过石块。
果然,三叔他们二话不说开始爬。
纪初桃戴了半指手套,这种手套既可以保护双手,又能最大程度地保证手指灵活性。
好在石块不管大大小小都很稳定,她被张起灵拉着手,偶尔没踩稳时都被他一提站稳,没多久,他们就穿越了这片石地。
塌坡后面刚开始是一片峡谷,到后面就是树了,再往远处望去,是成片的墨绿森林。
纪初桃刚站稳,就听到一阵沙哑的山歌从稀稀拉拉的树后传过来,声音有些耳熟,似乎是在哪里听到过。
潘子一下拔出了枪,顺着来人的身影砰砰开了两枪,精准地打在他的脚底下,那老头一扔背着的柴火,刷地一下跪了下来。
“诸位爷,我老汉有眼不识泰山,才打了几位的主意,惹恼了诸位神仙。各位大爷,求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把我老汉当个屁,给放了吧!”
纪初桃看向老头的脸,皱皱巴巴像老树皮一样,不是那向导老头还会是谁?
老头身子都如筛糠似的,一骨碌就把他和船夫的阴险勾当全都吐了出来,看他对这山上了如指掌,潘子直接把他绑了起来,让老汉给他们带路。
据说前几天就有一伙外国人进了这深山,也是由这老头带的路。他们一队人马装备精良,也不知是什么来头,反正有男有女,还有不少外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