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皇今年倒是尤其重视这次中秋宫宴,要求宫里所有的皇子公主以及朝堂大臣的儿女都要出席,作为一个挂了名号的便宜公主谢安梧也没能略过,在经过一番互相“问候”后,谢安梧见盛皇与皇后离开后就也收拾收拾端了面前桌上的吃食糕点退下了。
孔嬷嬷前些日子开始腿上旧疾严重走不了太多路,谢安梧便多是一人出行。夜里的灯火不是很亮,在偏僻的地方尤甚,谢安梧刚转过拐角便和人撞上,“唔”
被撞的那人闷哼一声揽住她稳住二人身形。
“澹台烬?”
被揽在怀里嗅着熟悉的气息,谢安梧仰头靠着细微的光亮辨认着,青年压抑着粗喘着气,脸色连带脖颈都红的厉害。
“你怎么了”
腰间那双手的温度隔着衣衫都能传到皮肤上,谢安梧抬手摸上青年发烫的额头,对方难得的没有躲避,反而就着那舒适的温凉贴蹭了一下。
“你发烧了?”
谢安梧近距离看着那双眼睛里陌生的强烈气息有些怔神,“欲望”,浓烈的化不开的欲望。
见面前人一直不说话谢安梧双手附上青年灼烫的脸颊轻拍着,“澹台烬、澹台烬!”
澹台烬察觉到脸侧的凉意本能地伸手抓过,口中滚烫的吐息漫过少女的手掌,谢安梧登时身子打了个颤,奇怪地感受着从那片被对方染热的皮肤扩散开来的麻意。
眼见对方缠在腰间的手臂越来越紧,谢安梧本能地对身前青年散发的危险气息有些害怕畏惧,用没有被桎住的手抓住他的肩膀摇晃着。
“澹台烬!澹台烬!”
青年总算是神智清醒了些许,眼眸恢复些清明,迫使自己从身前的凉意上抽离开,松开环着少女的臂膀往后退了一步。
“你生病了?是在发烧吗?”
谢安梧皱眉关切地上前,澹台烬却是一步步后退。
“我没事”
青年嘶哑的声音很难不让人多想,不过觉察到对方不想她靠近谢安梧也没再往前。
“你怎么了?生病吃药了吗,我那里有些药需要去给你拿吗”
澹台烬努力维持着神智,想到少女死板既定的认知回路,顺着她的话回答。
“发烧,吃药了”
谢安梧点了点头,还是觉得奇怪,
“生病还出来干什么?”
“透风、散心”
谢安梧不是很能理解他的行为,不过思想也习惯性地包容各种各样的事情。
压下想要上前的动作,谢安梧能感知到澹台烬很排斥她的靠近。
“你状态不太好,需要我跟着你吗,或者送你回去”
“不用”澹台烬压抑着粗喘的气息,“我想自己走走”
“好”
澹台烬尽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幽深漆黑的眸子深深望了谢安梧一眼,随后脚步有些急切地绕过少女身边拐过拐角。
第二日,谢安梧记挂着澹台烬生病发烧刚要去质子殿孔嬷嬷便拦下了她。
“澹台烬要成婚了?”
“是,皇上下旨为他和叶家二小姐赐婚,明日澹台殿下便要离开皇宫了”
听着孔嬷嬷的话谢安梧还是有很多奇怪不解的地方。
“为什么突然赐婚?”
“这……”孔嬷嬷眼神闪躲,像澹台烬与叶家二小姐衣衫不整共处一室被人发现这种事她也说不出口,不过好在她家公主不懂这些。
“澹台殿下年岁已是到了该成婚的时候了,皇上便为他择了一桩婚事”
“那为什么要离开皇宫?成婚不都是女子离家吗?”
“澹台殿下出身景国并非盛国人,这宫里也不算是澹台殿下的府邸,叶家二小姐又深受柱国将军疼爱,便让澹台殿下成婚入赘叶府”
孔嬷嬷看着自家公主垂着头不知在思考什么的样子心下叹气,本来这两个孩子也算是有缘,现下分别此后便是不复再相见了。
“那我以后能去叶府看望他吗”
“按照规定公主您是不能出宫的”
“那我以后怎样才可以再见到他?”
孔嬷嬷摇了摇头,“澹台殿下成婚后便离开皇宫了,除了皇上宣他入宫他便不会再回来了”
谢安梧眉头紧皱,“也就是说我以后都不能再见到他了?”
孔嬷嬷看着公主难过困惑的样子安慰道,“见面可能会有,不过公主应该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程要走,有些人在一段路程中重合,但到了时间总归是要回到自己那条路的”
谢安梧浑浑噩噩地走在路上消化着孔嬷嬷说的话,澹台烬要离开皇宫了,自己不能再见到他了,谢安梧总感觉自己心里好像被挖空了一块,这种要失去什么的感觉很不好。不能见到澹台烬那他的人生经历自己就无从知晓,那么她在这个世界的意义就没有了,谢安梧走到质子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