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桉桉转学的那一年?还是,楼下蓝桉死的那天?
“妈。”
于是颜绾撤出回忆。
“谢谢。”她弯着腰去舀粥。因为角度和使着力,身上开始隐隐约约的疼。而陈岸坐在椅子没有帮忙。
因为他知道,在生命倒数的日子里,颜绾只想有自尊的活着。
突然,陈岸敏锐的听见从楼下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在不远不近的距离。他挑开窗帘眺望,倒下的槐树路,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人。
几个带黄色帽子的工人挤开因好奇凑上来的人,然后像见了鬼一样,连滚带跑的逃离现场。
异能行者的五感天生高于常人,没有开发战力的颜绾也听到了。“桉桉,你下去看看什么情况。”
很快,陈岸回来了。
他说没事。
后来颜绾是在护士和医生查房走后,在门口闲聊中才得知———
工人在挖倒一棵槐树后,有人说“好像有什么东西坏了?”有人说,是不是挖到下水道了。于是铲子铁锹越挖越深。
一个黑色的麻袋缓缓露出来,还圆鼓鼓的。几个工人想不会是什么宝贝吧?
然而,打开等待他们的不是宝贝。
是一颗切割完整的男性头颅。眼珠子凸得老大——死不瞑目。
……
俗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 ,坏事传千里”。台大槐树挖出人头的消息像火箭传得飞快。顾林溪正在家里包饺子,手机响个不停。
她接到了分别来自陈岸、丁小雨、蔡一零、夏知秋等凡是住在南区,并且有她联系方式的人的电话。
顾爸去超市买菜,提着一袋子东西神色凝重的脱鞋进来道,“溪溪,最近不要出门。”
“是因为台大那件事吗?我会的,蔡蔡他们已经通知我了。”
爱归置的顾爸第一次将生鲜放在茶几上。“妈妈睡着了吗?”
“嗯,吃了药就睡了。”
“等她起来再告诉她……”顾爸揉了揉额头。
“今天你们去的就是台大医院,幸好,幸好你们走的早,没看见‘脏东西’.....”
顾爸回想超市老板的话。
「蛇皮袋子打开就是一股肉腐烂发臭的味道,还长虫,见过的全吐了。」
顾林溪放下一杯温水,皱眉。她想起来了,上车前她听见工人说好臭,还说是不是挖到下水道了?大过年真晦气什么的。
谁能想到....
那下面会是「最不可能的东西。」
顾林溪回想隐隐作呕。
居然还分尸,真是变态!
“溪溪,溪溪?”
“啊?”顾林溪回神。顾爸脸色不太好看道,“我买了至少一个星期的菜和肉,除非紧急情况,一定一定不能出门知道吗?”
“如果你和妈妈要出去,也一定要我或者至少一个男性同学,朋友陪着知道吗?”
男性的力气天生强于女性,因此女性经常成为犯罪分子的目标。而通常女性受到的伤害是无法预测,无法挽回的。
如果妻子或者女儿任何一方受到伤害....
不。
不可以。
顾爸连做这个设想的勇气都没有。
“爸爸我知道了。”顾林溪拍拍他的肩,定声安慰道,“不会有事的,爱我们的和我们爱的都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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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大槐树案发生后,南区人心惶惶。台大医院附近的居民就更不用说了,离现场这么近,有人甚至中午便搬了家。
服装店无人问津,超市迎来大抢购。街上只剩几辆轿车飞驰,树叶在马路上打着旋。而台大医院,门诊部下午便迎来空窗,不少病人申请着提前出院。
台大医院外,以发现头颅的槐树为半径拉起了警戒线。
小年中午十二点。
幺妹火锅店内。
鸳鸯汤锅底烧开,从公共洗手间回来的汪大东刚坐下,服务员便来到桌前。“不好意思,两位,我们要打烊了。”
“哈?大哥有没有搞错?我们俩可才刚来诶?还有,你大中午好好的生意不做干嘛啊这是?”汪大东不爽了,他严重怀疑这家店老板在搞歧视。
雷克斯一推眼镜,“是突然发生了什么?”
服务员惊讶:“你们不知道吗?”
汪大东:“东区人就不能跑到南区吗?大哥,你这是歧视哦。”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服务员连忙解释,“我们南区大部分都有互通消息的群,俩位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是这样的,台大医院附近挖出人头了。我们老板为了警察方便追查凶手,以及考虑到顾客人身安全,所以要提前打烊。”
“钱,麻烦两位到前台收银退一下,实在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