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非常伟大的盛世。”
魏悠消化了许久,她难以想象会有什么样的坐骑比汗血宝马还快,也难以想象怎样才能与千里之外的人直接沟通,这些东西听上去更像是神话传说中虚无缥缈的存在。
“我想象不到。”她有些丧气,很诚实地回答道,想了想,还是决定换一种方式提问,“那,在你们那里,像你这样的穿越时空的人,很多吗?”
“没有,目前为止我只知道我一个。过了这么许久,你才来问我身上的事情,我还以为你完全不好奇呢。”
杂技表演结束,周围人纷纷叫好,开始往正中扔铜板。
周梵眉头轻挑,丢了一颗碎银到班主的帽子里,笑着问她,“你的那位故人……陆澄,他从未告诉过你这些吗?”
魏悠摇摇头:“我知道的很晚,连他真正的名字都没问过,便魂归西天了。”
听到这个词,他有些心疼地攥紧了魏悠的手,两人又开始漫无目的的逛起集市。
“那个陆澄……你上辈子为了他付出那么多,他还另找女人,要不要我帮你教训他一顿。”
魏悠看向周梵,惯常好脾气的人此时竟皱起了眉头,她不由得笑了出来,之后叹了口气道:“非也非也,此陆澄非彼陆澄,就如彼周梵非此周梵一样。”
“你是说,他与我不是同类,那个人,还没穿?”
魏悠顿了一会,才答道:“对。”
周梵不知为何,看着魏悠此时落寞的神情,他竟感到一丝窃喜。一个根本不会再出现的人,如何与他争?想着想着,这份见不得光的心思蔓延开来,甚至化成一弯明媚的弧度,爬到了他的嘴角。
他悄悄将头偏转过去,不敢让魏悠看见这幅幸灾乐祸的样子。
魏悠则又开始一言不发,走过长街灯巷,许多繁华热闹匆匆闪过,她却无心欣赏,只因疑惑难解。
如果让她穿越回秦汉或魏晋,她一定会劝勉君王,大兴儒学,教化众生,竭力缔造前所未有的盛世。而这极有可能闹得人仰马翻,天下大乱。
所以穿越这件事,在如今尚算安稳平和的世间,不可能大批量地发生。极小的概率下,相似的两个人,她心中萌发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这里太无聊了,我们去河那边点花灯祈福,可好?”她扯了扯身边人的衣袖道。
周梵眼睛一亮,难得听见魏悠提要求。笑意浸在眸子化成无限眷恋,他转头温柔地看着魏悠道:“好啊,我说了,你想去哪咱们就去哪。今晚只有一个目的——让你开心。”
魏悠难得回以一笑,而且是真诚的笑。那笑意直达眼底,仿佛初春霜雪渐渐消融,久经苦寒的梅花绽放开来,幽香沁脾引人入胜。
周梵极少看见她如此,喉结不自觉动了动,眼睫微颤下匆忙移开了视线。
果然,万物贵在稀缺,一个几乎不笑的人笑起来,即使只有半张脸,也比任何其他事物更能挑动人的情绪。
这抓心挠肝的感觉,搅得人心痒,此时此刻,他非常想把这昙花一现的美好永远留存。
可惜这里没有照相机。
走过集市,便看见好长一条缓慢流淌的河,沿岸的碎石细沙上,站着许多公子小姐丫鬟仆从。他们点上河灯后写下自己的愿望,然后又将它们放到河里顺水漂流。
河水水位较低,稍微蹲下身子便能触及河底。清澈的河水带着流动的光,缓缓奔向远方,将人们的祈愿带向他们心目中的彼岸。
周梵在河岸边买了两盏灯,又买了两幅纸笔,但念及魏悠手上的伤,并没有把另一幅给她,而是要她说,他写。
“话说,刚刚你也在寺院大殿里拜了佛,我求的是姻缘,你求的是什么?”他陪魏悠一起坐到了岸边,先写下了自己的祈愿,随口问道。
“没什么,就是希望未来的大鄢能有一个明君,带领天下再现盛唐气象。那这次我想写……后世史书里,希望大鄢会是另一副盛世图景。”
他洋洋洒洒的笔尖在听到“明君”二字后忽地顿住,随后转头看向魏悠。她戴着面纱,因而看不清神情。
但眼珠上裹着一层水汽,犹如他翻山越岭时遇到的薄雾,白茫茫的一片,叫人猜不透前方的路。
“所以,你心里的天下,也就是周祉佑的天下,就算在他身边十分危险,也甘愿追随,是吗?”他语气冷了下来,写到一半的宣纸条捏在掌心,右拳渐渐紧握。
魏悠心里装着事,没有察觉到他的变化,随意点点头道:“是。”
闻言,他随手丢掉了原先的纸团,大笔一挥,落下几笔浓墨。随后又帮魏悠写下她的心愿,甩手将河灯抛于河面后,他便转过身预备走了。
魏悠提裙悄悄走近河岸,多看了一眼河灯上的祈愿词,有些忍俊不禁,短促笑过后,她转过身跟上了周梵。
与曾经明澈写下的祈愿不同,但……周梵此言有些偏激,两盏河灯没有可比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