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正端着一壶刚沏好的茶和一碟点心在白子画的寝殿门口徘徊,她想见白子画又怕打扰了他休息或者修炼,还怕再次被拒绝,犹豫间也没意识到有人来了绝情殿。花千骨被摩严这突然一声喊吓了一跳,手一抖那茶壶就歪了,滚烫的茶水正好流到她端托盘的左手上。花千骨被烫得抽着凉气撇了下嘴,却不敢吭一声,连忙转过身来屈膝行礼道:“拜见世尊,弟子不知世尊前来绝情殿,失礼了。”
摩严还想再继续训斥,只听“咣当”一声,寝殿的房门开了,面色有些灰败的白子画出现在门口,“子画。”摩严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尊上。”花千骨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喜。白子画扫了花千骨一眼,看着摩严淡淡的说:“师兄,是我让小骨来送茶点的。”说完向花千骨使了个眼色,花千骨会意,连忙低着头端着托盘走进屋内,将茶点摆放在桌上。
此时摩严已经跟着白子画走了进来,白子画对花千骨道:“你下去吧。”“是。”花千骨顺从的退了下去,不管怎样她还是很开心的,至少他肯打开门见她了。觉得手上火烧火燎的刺痛,花千骨撩开左手的衣袖,看到手腕处已经红彤彤的一片,坑坑洼洼有起水泡的征兆。她走到后山的溪水旁用冰凉的溪水冲了好一会儿,又从虚鼎里拿出一小瓶药膏,是血凝花的花露配上海桐花汁再调以蜂蜜制成的药膏,对烫伤和烧伤效果比较好,抹上之后总算不那么疼了。
伴着小溪汩汩的流水声,花千骨托着腮想:“嗯,从那日尊上说的话来看他是恼我擅自动用圣魂令的力量了?所以一直不肯见我,连药都没吃!药——”花千骨猛的一拍脑门:“哎呀,尊上有两天都没喝药了,趁着他现在肯见我,得快点把药备上,实在不行哪怕认错求他也得让他把药喝了!”想到这里她跳起来一溜烟的跑进厨房熬药去了。
另一边,白子画的寝殿里,摩严半责备半抱怨道:“子画,你怎么还让这个花千骨在绝情殿?你就不怕——”“师兄,师弟的情况如何了?”白子画面色一寒,直接打断摩严提问,摩严不得不缓了语气转换话题道:“你放心,他已经醒了,没什么大碍,只需调息养好内伤即可。”白子画释然的点了点头。摩严疑惑的问:“那日怎么会有妖魂出现在长留?而且我也没见到七杀殿那个魔头啊?”白子画垂下眼眸沉默不语,他不想编造谎话,但是也不愿将花千骨的身份暴露,他能做的只有沉默。
摩严看了白子画的表情只道他也一无所知,挥了挥手说:“哎,当时那种情况,我不知道,你又如何能知?我猜没准是那个圣使暗中跟着腐木鬼而来,趁着你和腐木鬼交战他想假借咱们长留之手除了腐木鬼。哼,想得倒美,等我下次再见那圣使一定要在他身上戳几个透明窟窿!”他说得咬牙切齿,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推测漏洞百出。
白子画无奈的摇头道:“师兄,你不觉得妖魂实则是帮了我们吗?那日若不是它出现,长留今天又会是什么境地?”摩严眼睛立马瞪圆了:“那不过是凑巧,你想啊,没有咱们长留的剑阵就凭那些烟如何杀得了那么多妖魔,腐木鬼怎么会轻易退兵?!再说他一个七杀殿的魔头会帮我们?就冲着上次在雪山我一掌把那圣使打得半死,他会帮我们?!”白子画无法反驳摩严,但是提起上次之事,他紧抿起嘴唇,面色变得更加苍白。摩严见状连忙伸手给白子画把脉,关切的问:“子画,你是何时中毒的?”
“就是上次在雪山,我陷入了卜元鼎的幻境并且中了毒。”白子画不再隐瞒,简单告诉了摩严中毒的事实。摩严气恨的说:“处心积虑利用神器炼毒、制造幻境来害你,还真是妖魔的阴险手段!”摩严一面诊脉一面眉头越皱越紧,半晌后站起身急躁的问:“这——子画,你这仙力如此亏空可如何是好?”白子画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轻声道:“好在师弟已无大碍,师兄,以后长留就靠你们了。”摩严目中精光一闪,突然间出手如电,隔空定住了白子画的身形,白子画一怔,问道:“师兄,你做什么?”
摩严默不作声,只是绕到白子画身后盘膝而坐,双掌抵住了白子画的背心,将自己的仙力源源不断的渡了过去,白子画有些急了,大声道:“师兄,你不必如此,没用的。”他想抵抗,无奈他动弹不得,强劲的仙力已经滚滚涌入他体内,不得不凝神将真气运转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白子画终于借助摩严的力道冲开了自己被定身的法术,背上发出一道柔和的劲气将摩严弹了开去。
白子画站起身带着不忍和责备的问:“师兄,你这是何苦?!”摩严的目光坚定而坚决:“我只记得师父的话——‘有子画在可保长留百年基业’,我是心甘情愿的,你不是仙力亏空吗?那我就补给你,反正我调息几日就可恢复了。”白子画的脸黯淡下来,低声道:“师兄,你不必再做无用功了,卜元鼎之毒无药可解,更何况毒已入髓。”“当真没有办法了吗?!”“没有。”白子画无力的摇了摇头……
花千骨端着药过来的时候,摩严已经走了,寝殿的开着,白子画面色缓和了很多,正端坐在案前看书。花千骨把药放到桌上,小心翼翼的说:“尊上,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