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提着剑走上了擂台,曾帆年逾四十,穿一身灰袍,他拎着柄大砍刀从另一侧走了上来。双方抱拳示意后便拉开了架势,两人比试起来。花千骨已经历了多场比武又观战了这么久,再加上和白子画一起讨论各派武功的特点,她对昆仑刀法已经有所熟悉了。武林大会的比试一轮比一轮难度大,曾帆到底是一派掌门,内力雄厚,实战经验丰富,所以花千骨不敢掉以轻心。
擂台上一时间刀光剑影,令台下的人目不暇接。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已经对战了四十余招,曾帆的招式渐渐迟缓起来。花千骨知道昆仑刀的特点是刀大而沉,再加上曾帆灵活度欠佳,招数容易用老,经常赶不及变招,因而多用虚招更容易找到破绽。这时花千骨寻了个空挡挽了个剑花虚晃了一招,曾帆的周身星星点点仿佛到处都是剑影,他挥舞大刀使出流星赶月将自己的要害封得严严实实。花千骨却在他招式用老之后变了招,蜀山剑法中的雾里看花,连着三个变式全是虚招,步步紧逼。
那曾帆被迫连连后退,已经到了擂台边缘,手上招式已老,花千骨突然使出一记实招霄云剑法的碧海生潮横扫他腰身,曾帆有些措手不及,只得半扭着身子同时撤刀立挡。刀剑相交发出“当”的一声,花千骨招数再变,一招移花接木,剑尖一挑直向他面门刺来。此时曾帆身子半扭着,右手刀反手在下方,再翻上来格挡已是来不及了,情急之中他只能身子后仰躲过这一剑。然而之前曾帆身子重心已经偏离,再一后仰必会摔下擂台。
眼见已经无其他办法了,曾帆索性闭上了眼睛,身子以极其诡异的姿势扭着向后仰去,只等着自己摔下擂台了,哪知突然间只觉得左臂一紧,他生生被人抓住拉回了擂台。曾帆连忙睁开眼,见花千骨已经收了招,左手拉着他的左臂,满脸的笑意盈盈。原来是花千骨想到今天这擂台比平日高出许多,若曾帆这么横着摔下去恐怕受伤不轻,便及时收手并抓住了他。
曾帆倒是磊落之人,双手一抱拳:“我输了,多谢花少侠出手相助。”说完纵身跃下擂台。下面掌声雷动,人们看得清楚,都赞叹连连:“这个花少侠武品真是不错!”“就是,功夫好,人品也好!”“我看呐,这武林盟主必属花少侠无疑。”谷茂才更是面露满意的微笑,他身后的谷幽兰才在兴头上正拍着手鼓掌呢,突然想到这样一来自己要嫁给花千骨的可能性更大了,蓦然间脸就垮了下来,撅着嘴将双手使劲往身后一背。
秦水昇大声宣布道:“此场比试花千骨花少侠胜。下一场是吴辞仁对战莫胥友,两位请。”蒙面的姜誉和另一个蒙面人都提着剑走上了擂台,因为武林大会的比试一场比一场难打,姜誉早在第二日比试之时就开始使用更为顺手的长剑了。台下议论纷纷:“哎,邪门啊,竟然是两个蒙面人比武。”“是啊,还都没有门派,真好奇他们是什么人。”“我呀倒是好奇他们长什么样,是不是真的丑到惨绝人寰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台上的两人抱拳为礼后寒光一闪便动起手来,花千骨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见识那个莫胥友出手,万一下场是与他对阵,先摸清他的路数也能多些胜算。看了一会儿她就觉出了不对劲,那莫胥友剑剑风声雷动,攻势异常凶猛:“这人的内力竟然如此之强!……不对,不光是内力,是他用了法力,这个人不是凡人!”
没过多一会儿台上化名吴辞仁的姜誉就险象环生,他心里也是着急窝火,没想到竟然会遇到有法力的人与他比武,偏偏自己的法力还被白子画封住了。不敢再硬碰,姜誉只能仗着自己集百家之长的精妙剑招周旋。花千骨又看了一会儿,已有些门道,心里暗暗的想:“虽然他在故意隐藏,但是这个人用的是蜀山剑法无疑。可是蜀山谁会来凡间争武林盟主呢?又是为的什么?有家仇?还是对这盟主地位起了贪念?看样子言哥哥打不过这个人,那一会儿我和他比试——”想到这里花千骨转头想在人群里寻找白子画,可是人影绰绰,哪里都被密密实实的人群挡住,此时在台下她根本就看不到他。
正这时,只听到一声闷哼,姜誉右肩头中了一掌,剑脱手飞了出去,噔噔噔身子后退了好几大步到了擂台边缘。那莫胥友趁机揉身而上,左掌右剑又攻了过去,姜誉被逼得已无退路,干脆身子腾起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跃落台下的地面,好在没有太狼狈。姜誉一手捂着胸口一只手伸到面巾下一抹,竟是满手鲜血,他满眼不甘的看着那个蒙面人。这时花千骨走过来关切的问:“你怎么样?”姜誉摇了摇头:“我没事,千骨,你要特别小心他。他——”“我明白。”
秦水昇大声宣布道:“这场比试莫胥友胜。休息片刻过后进行本届武林大会的最终对决。”下面又鼓起了掌,人群里议论纷纷:“看来这个家伙最厉害啊!新的武林盟主会是他吧?”“是啊,他内力真是高,你说他是不是应该年纪很大了?”“可是看身手灵活的很呐,不像年纪很大的人啊。”
休息的间隙,丰谷山庄的一些弟子们来到擂台上和着鼓乐声耍起了把事,给大家观赏。有人给候赛的花千骨和莫胥友都端来了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