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薰上下打量着对面的人,声音男女莫辨,宽大的袍子遮住了全身,那金色的凤头面具充满了神秘感。夏紫薰鄙夷的轻嗤一声:“你就是魔界圣使?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恐怕你们魔界调出来的也不能称为香料,叫臭料还差不多!”“你!”杀阡陌满面怒容,恨不得跳起来去揍夏紫薰,花千骨拉住了他,淡定的对夏紫薰说:“紫薰上仙,有时候香与臭并无明显的界限,甚至称谓上也有互换互转。比如人间所说的‘夜香’可是真正的香吗?还比如公认的臭物鱼腥草,味浓时腥气难忍,使人皱眉,但是若只取少量,淡淡之味却有清新之香,还有安神醒脑之效。”
夏紫薰微微一笑:“看来圣使确实对香有些了解。”杀阡陌愤怒的一挑眉:“废话少说,比还是不比?!”夏紫薰慢悠悠的说:“我要先试试他有没有这个资格和我比试。”说完随手一挥,一股幽香扑面而来:“这个是很简单的香,我用了五种原料,你若能说对四种就算有资格和我比试。”旷野天不由得低声骂:“这女人就是矫情!”
花千骨闻着香味,仔细辨了辨开口说:“檀香、麝香、乳香各二两,沉香七两,藿香一两研碎,入瓷盒重汤煮十数沸窨中封存已有七日了吧?”夏紫薰点了点头:“不错。”心里却不由得暗暗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不仅说出了所有原料,还一字不差的把调制方法说了出来,看来万不可掉以轻心。
此时东方彧卿匆匆赶到了太白大殿上,他一见对面七杀阵营中的圣使就暗喊了一声:“糟糕,骨头这是要做什么?”皱着眉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上局势。
此时单春秋双眼冒光,咄咄逼人的问:“夏紫薰,我们有资格和你比试了吧?说,怎么个比法?”“我们每人出示一种自己调制的香料然后让对方猜成分和制法,没猜出来的便算输。”花千骨点了点头:“好!”夏紫薰下巴一抬:“请圣使先出题吧。”
花千骨想都没想便轻轻挥手,顿时香气四溢,周围的人都闻到一股清新淡雅的香味,仿佛熨平了身上的每一个毛孔,说不出的切意舒爽。香气持久而悠长绵绵,仿佛从亘古飘然而至,温暖又祥和的感觉将心中伤口一一抚平,最后突然通透轻松起来(摘自原著)。这味香是花千骨精心调制的,还混了白子画的发香,原来她打算将自己身上的异香也加进去,却因为后来将香包赠给了杀阡陌还未来的及再度收集好而作罢。
“这味香的名字叫做‘霁月流光’,请上仙解香。”夏紫薰没想到七杀之人竟然能调制出这样叫让人惊奇的香,她仔细闻了闻开口说:“此香用了黄熟香一斤橘片二钱白附子、茅香各一斤丁香皮五两,藿香叶、零陵香、檀香、白芷、生结香各四两,茴香二两,甘松半斤,另研乳香一两,沉香二两,细锉以绢袋盛悬于铫子当中,蜜水浸慢火煮一日。泉水涤过后以用桃花瓣层层覆之封浸百日……,然后……”还有一味香她觉得有些熟悉而又陌生,还让她有一丝迷恋,却怎么也不知道是哪种香料。坦然说道:“还有一味我解不出,那是什么香?”
花千骨只觉得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今天以七杀殿的名义参与比香只是不想让人觉得七杀无人使杀阡陌难堪,根本没有想要赢夏紫薰,更不想赢得神器。而此时花千骨没想到夏紫薰竟然有一味解不出来,也是了,她方才没有多想,夏紫薰解不出的那一味正是白子画的发香。而此时单春秋和杀阡陌面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那一味是什么?”夏紫薰厉声追问。花千骨缓缓伸出手一指白子画:“是——是他的头发。研碎后放入银炉中文火熏蒸一个时辰。”
夏紫薰心下恍然:“难怪这味道让她有些迷恋。”这一来四下嗡嗡的议论之声顿起,白子画眉心微皱,略有不解,杀阡陌也暗吃了一惊,暗道:“糟了,小不点儿怎么会拿白子画的头发制香,这下难道要暴露身份了?”火夕大声质问起来:“你胡说!七杀魔徒怎么可能会有我长留尊上的头发!”
这一声吼使得花千骨身子打了个机灵,微微颤抖,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更不知该如何解释,此时她的脸像纸一样苍白,只是有面具挡着别人看不见。杀阡陌眨了眨美目,摇着羽扇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弄到白子画的头发还真不是难事儿。白子画,上次你输给了我,被我打得人事不知,最后还是我把你送回绝情殿的事你可还记得?”
白子画至今都想不起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人事不知被杀阡陌送回绝情殿的事情却是真的,他无法否认,只能抿着薄唇不语。不知情的仙界中人看到白子画的反应似乎真有其事,都却吃了一惊:难道杀阡陌现在如此厉害了?尊上打不过杀阡陌,那魔界再加上圣使、单春秋、旷野天和云翳可还怎么抵挡?不由得暗暗担心起来。杀阡陌继续嘲讽的说:“那时呢我就顺手割下了你一缕头发,后来托圣使制成了香料来纪念我的胜利——哦不,按夏紫薰的说法应该说是用白子画的头发制成了臭料,之后我呀用它在七杀殿醺蚊子醺臭虫好用得很呢!”
这一席话说得白子画目露尴尬,仙界众人一个个面色凝重,夏紫薰更是羞愧难堪,满眼歉意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