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继续趴着。
办公桌对面有翻阅文件的声音,她闷声说:“小易姐,帮我关一下灯。”
对面翻文件的动作停了下,“还想睡?”
熟悉的声线一出来,姜思宇心口一颤。
她缓缓抬头,跟谢祁看过来的目光撞了个满怀。
一秒两秒三秒。
姜思宇低下头。
这个星期以来所承受的压力在见到谢祁的那刹那全化作了委屈,不停汹涌着往外冒。
一滴泪落在了红木桌上。
她重新趴下。
一开始是隐忍的呜咽,后来头顶被人轻轻拍了下。
无声的安慰像是给她开了个宣泄的口子,她彻底哭出声来。
很久没这么放肆哭过了。
上一次这么哭还是妈妈某次体检中被诊断为早期直肠癌。
哭声渐歇。
只余下偶尔一声抽泣。
窗外的雨声清晰起来。
姜思宇差不多调节好了情绪,现在就是碍于面子不好意思抬头。
谢祁盯着她的脑袋,无声一笑,“炒年糕要冷了。”
炒年糕?
姜思宇抬头,“哪有炒年糕?”
声音沙沙的,眼睛鼻头红红的。
怪可怜的。
谢祁合上资料,伸手拎起桌边的打包盒递过去,“这里。”
姜思宇湿漉漉的杏眼划过一抹惊喜,还真有。
原来刚刚不是错觉。
“谢谢。”她拆开包装,当着谢祁的面开始吃起来。
食物进入胃里,通过分解产生能量。
姜思宇大脑恢复思考。
谢祁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不可能是顺便。
那么就是出于某种原因刻意为之。
姜思宇咽下嘴里的炒年糕,清了清嗓子,小声问:“你这是……在追我?”
谢祁把视线从手机上抬高,掠过她紧抓着筷子的手,停在她带了点无措的眼睛上。
“不是”两个字有点说不出口。
他不是没这个意思,是没这个意识。
好像要有这个意思才对。
他不说话,姜思宇便默认了这个结果。
“按照你之前说的,我不仅缺德还喜欢别人。”她又问,“你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
说到最后被嘴里残余的辣味呛了下。
谢祁嗯了声,把保温杯递到她手里,“等你移情别恋。”
姜思宇听完呛得更厉害了。
不知道该说他心态好还是无所谓。
吃完东西,谢祁说今晚带她去放松一下。
紧绷了一段时间的姜思宇欣然应下,“好。”
等她拿上外套起身准备走的时候,谢祁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两秒,慢条斯理地问:“你要不要先去洗个脸?”
“……”姜思宇放下外套,机械地转身,起初走得很慢,然后加快脚步直至跑起来。
跑到休息间的浴室内,她一把关上门。
她连镜子都没照,直接捧着水往脸上泼。
不用看也知道是个什么形象。
从浴室出来,姜思宇路过衣柜时,停下脚步。
里面有一条女助理前两天给她准备的宴会裙。
其实就是条黑色吊带裙,平时生活中也能穿。
姜思宇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西服套装,心思微动。
是不是得挽回一下形象?
二十分钟后,姜思宇换上裙子,套上宽松黑色西装,重新画了个美美的妆,来到在镜子前站定。
她把长发拨到一侧,满意地给自己比了个“OK”。
她觉得谢祁那种成熟稳重之人应该会喜欢偏小性感的装扮。
她边往外走边想,我可不是为了让他喜欢才穿成这样的。
我是为了让自己开心。
走着走着,她又想,会不会显得太刻意了?
他那么聪明肯定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小心思!
见她进屋这么久还没出来,谢祁怕她睡着了,正想起身问问,他手机响了。
谢祁往椅背上一靠,接起手机,“顾总。”
电话那头的顾朋兴嗯了声,“你上次做的那个网站,今晚十二点正式投入使用,你到时候上线做一下维护。”
“我没空,”谢祁态度不卑不亢,“你可以叫Anna。”
“你说什么?!”顾朋兴吼完意识到自己有点激动,调整了一下呼吸,“她懂什么。”
“我教了她这么多年,她怎么会不懂。”休息室门开了,谢祁听到动静看过去,目光触及到姜思宇的脸,语气稍稍一顿。
他收回视线看向窗外,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