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祁语与萧玦的对垒,神奇就神奇在,二人都知道对方的心机,但却都不戳破,在明面上耍明心眼。 要说谁拿捏谁,还真的不太好下定义。 一个仗着有新政前景流程利用帝王,一个反用帝王之位操纵双方前进道路。 都怕失败,都在衡量。 “陛下言重了。”沈祁语拔不开萧玦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指,干脆直接摆烂,“臣妾只是一想到日后陛下带别的女子去看日出然后与陛下同骑一马,臣妾就难受。” 确实是难受,只不过是因为被萧玦捏的。 偏偏萧玦听不得这样的话。 他皱着眉头放开沈祁语的下巴,像是想到什么,忽然笑了,“竟然皇后对朕如此赤诚之心,不如今晚就跟朕把这房圆了如何?” 沈祁语迅速向前一动,毫不犹豫道:“臣妾的荣幸。” 像是真的很急躁一般。 萧玦反射性仰了身子,“.......” 一个动作,此次对垒算是走到了终点。 沈祁语拿下一局。 用现代话来说,萧玦其实有点嘴在前面飞,身体在后面追的感觉。他若是诚心与沈祁语圆房,不可能这几个月下来都只是和沈祁语盖着被子纯睡觉了。 他想拿着个事情吓唬沈祁语,但到最后,先退缩的反而是他自己。 沈祁语早已将此事看得透彻。 到底是沉默而散。 温暖柔软的被窝里,暗处激流涌动。 沈祁语翻了个身,挪动之时,肩膀撞上一片温热坚实。 龙床其实很大,被衾也称得上宽敞,明明两人中间可以有一条分明的楚河汉界,但偏偏只有一个枕头。 像是在赌气,两人都不愿意放弃这唯一的宝贝。 明明黑发交缠,却显得和身旁人一点不熟的样子,沈祁语觉得好笑。 黑暗中她微微曲起腿,拇指与食指捏起萧玦衣服的一角,“陛下,睡了吗?” 萧玦拍开她的手,语调里毫无睡意,“皇后要是睡不着就去御花园走几圈,捏朕袖子干什么?” “......”沈祁语忽略萧玦有些小朋友般的脾性,“陛下准备何时出发?臣妾到时候为陛下准备一些吃食。” 反正说来说去,无论是关心还是对垒,话题就是离不开下江南这事儿。 萧玦无语凝噎,他一方面为沈祁语强烈的目的性感到威胁,一边又为她的拐弯抹角感到好笑。于是他干脆转过身,与沈祁语在黑暗中来了个脸对脸。 同一个枕头,对方呼吸皆可感。 鼻尖嗅到的味道是香的。 很淡,但很好闻。 自第一次与沈祁语同床而眠时萧玦便已经发现了这个事情,起初是以为她身上抹了些熏香,但随着时间的增多,才知道那只是沈祁语自然而然的体香而已。 没有什么熏香可以做到每日散发出来的味道连浓度都是一样的。 况且这人日常连头发都懒得梳,何谈有这个闲情逸致往身上抹一些多余的东西。 他曲起腿,却没曾想与枕边人极为自然地贴在了一起。 “......”萧玦不愿落下风,遂不动,“朕会带上御膳堂的厨子,皇后仅需在皇宫日夜盼朕归即可。” 言外之意是不可能带上她的。 沈祁语不死心,曲起的腿朝着萧玦又靠近一步,双手直接捏住了萧玦的胳膊,声音软糯娇甜,“陛下.....” 便是明晃晃的勾引了。 按照道理来说,萧玦是从不吃这一套的,但今日不知为何,竟直接欺身而上给了回应。 在萧玦压到自己身上的那一瞬间,沈祁语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勾过头,翻车了。 可下一秒,一只锋利箭矢自房檐上飞射而下,正正好好完全淹没到萧玦刚刚睡过的枕头里。 若再晚一点点,萧玦必会命丧于此。 沈祁语呼吸一滞,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见身上人淡淡说了句闭眼,下一瞬整个人便被完全拢进了坚实的怀里,从床头翻到了床尾。 而几乎是她离开枕头的一瞬间,另一只箭矢便直直朝她所在的位置射了过来。 电视剧与小说里的刺杀并不是唬人的。 沈祁语死死抱着萧玦,如是想。 似乎是看到刺杀失败,房顶上的人有些急切恼火,当即三支箭矢疾冲而下。沈祁语只来得及听见箭矢的破空之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