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听不懂也不想做是吗？”
“不是，何总，我……”
“不需要你解释，就问你他妈什么时候能到，住那么近爬都爬到了吧，他妈的，烦死了，招的都是什么人啊，草……”
“何总，小马那边……”
“他妈的，人话都听不懂，你是不是傻比啊……”
季高暄突然抬起手。
“诶，你别拿我手机啊。”向阅猝不及防，被他拿走了手机。
“你好，我是向阅的朋友，她出车祸了，现在没办法接你电话。”季高暄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直接挂断，手指在手机上方停了一秒，干脆设置了静音，才把手机还给她，“我送你去医院吧。”
向阅接过持续振动的手机，手指不停地在侧面摩挲，锁屏上微信的提示一直不断，她用左手抹了两下脸，不知道扯到腰上哪块骨头又疼得她想飙泪。
她泪点其实很低的，在公司几次都被姓何的垃圾骂到冲进卫生间哭，如果不是现在正站在大马路上，她大概已经倒在地上哇哇大哭了。
看她擦了一会儿眼泪，季高暄才开口问：“资料别的同事那儿有吗？”
“有的。”向阅点点头，说着就觉得委屈，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她入职这家公司短短半年都不知道被喷过多少次，开始她还有心力小心翼翼地礼貌反驳，后来渐渐领悟到了何狗就是这么低级地享受骂人的乐趣，越反驳他就越来劲，甚至会骂得更难听，她就选择默默艰难忍受了。
“你几点上班？”
“八点。”
“那别管这种神经病了。”季高暄看了一下手表，不过八点零二，拿过向阅的包，把她的手机扔进去，再一次道：“我带你去医院吧。”
“嗯，谢谢你。”向阅用手撑着腰，一步一步慢慢往电动车方向挪。
季高暄看她一瘸一瘸的，上前扶住她，“右脚崴到了？”
“好像有点，不是很严重。”
“你在这等一下，我去拦辆出租车。”
“那我的电动车……”
“我帮你先停到桥底下去，之后回头再来拿吧。”
“好，谢谢。”
因为向阅一直说自己除了腰其他都不严重，季高暄便带她到了最近的一家社区医院，但也坚持劝说她做了个脑部CT，好在结果出来确实没什么问题，又帮她去挂骨科的号看腰和脚。
碰巧今天出门诊的医生是季高暄爷爷的朋友，以前一直在市里的三甲医院工作，季高暄一进门便先打了声招呼。
“小季，你怎么来了？”
“陪朋友来的，她刚刚骑电瓶车被人家撞了一下，摔在地上了，刚刚去照了CT，头没什么事，但是腰还有点不太对，右脚也崴了一下，手上也擦到了。”
“噢，这么多伤啊……我来看看。”
手上的伤立刻就用药水处理了，脚揉一揉也没大碍，至于腰……
本来向阅就有些腰肌劳损，检查下来医生说是肌肉拉伤，所以出现了急剧的疼痛和无法自由活动的症状，他叫季高暄去医院对面的药店买个护腰带回来，开了消炎和止疼的药，详细地跟向阅说了用法和用量，叮嘱她要卧床静养几天，不能随意走动和久坐。
向阅见季高暄还没回来，便独自回到了门诊大厅坐下，社区医院人不多，大家也都轻言细语的，很是安静，倒显得她包里没停过振动的手机更是嗡嗡地响得她恨不得砸掉。
当然，砸是不可能砸的，她不舍得买了没多久的手机，也不舍得换手机的钱，但她心里有股疯劲是越来越忍不住了。
向阅拿出了手机，未接电话里有老板、老板娘、他们部门和人事加起来一共十几个同事的未接电话，微信里也满是消息，老板娘的电话、老板的微信电话更是同步都在进行时。
每次都是这样，向阅一边看一边在心里冷笑一边在脑子里骂神经病，公司里不管是哪个部门哪个人出了一点点什么问题，老板和老板娘都要上纲上线地开大会批评，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和老板断联了几分钟，他就要号召到所有能叫到的人一起联系，真的是有病！要不是贪图基本还是双休和足额缴纳社保公积金且被折磨得没心思去找其他更好的工作，向阅也不会像狗一样在这家公司足足苟了半年。
已经看惯了这些戏码，向阅除了累计了些许怒气，总体上也还算平静，但等她点开微信里来自“梦云”的消息时，她霎时间就绷不住了。
梦云：没上班？
梦云：你老板电话打到我这来了
先前预判错误，这才是黑色星期一真正的最后一根稻草。
于是，季高暄刚走进门诊大门，就听到了向阅克制着怒火的哭叫。
“……去你大爷的，你是不是有病啊！我今天还踏爹地就是不干了！傻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