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荁想起曾经学拳击的过往,突然的陷入了回忆的深渊,思绪飘忽间回到了不怎麽遥远的过去。
那时,爸爸还活着,妈妈也没有消失不见。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生活在四季如夏的南部,过着简单而幸福的生活。
她的父亲或许不是一个世俗意义上的好人,但绝对是个百分百优秀的爸爸。对待不是亲生子女自己,仍付出了所有的耐心和爱。
儘管他很忙碌,却总是把自己的事情放在第一顺位。任何一个学校的重要日子都会参加,虽然这也导致了御荁在学校没有朋友。
毕竟谁家愿意孩子跟黑/道的小孩玩在一块呢?
当然御荁也不是很在乎,她拥有事务所裡的哥哥姐姐就够了。他们每一个都愿意当自己的朋友。
然而,或许是公主都要有悲惨的遭遇。御荁可以说是幸福的生活还没过到10年,上天就把体验券收回去了。
好景不常,在御荁国中毕业典礼的前夕,传来了一个噩耗。
她的爸爸在意外中过世了。
那是新闻整天都在播,义正营造的董事长,同时也是仁安组的组长,这样权利权力熟捻双手的人说他是意外死的?根本没有人相信。
一时间各种阴谋论层出不穷。有人说是被敌对组织所为,也有人认为是内部成员的背叛和叛乱。
真相是什麽,御荁自己也不知道。因为得知消息的当下,妈妈就连夜打包行李带着自己飞到日本避难。匆忙至此,连毕业典礼都没参加。
在日本的日子裡,每天都痛苦的快要死掉,内心被活生生刨掉一大块,无处发洩的巨大痛苦和空虚,让她和妈妈几乎整天以泪洗面,相视而泣……
想到这裡,御荁不受控地陷入悲伤的漩涡。她不断的深呼吸,试图抑制内心的情绪,却徒劳无功。
悲伤和痛苦仍像潮水般涌来,回忆和失去交织在一起,让御荁不自主的乾呕,就好像能将负面情绪吐出来。
她最近常常这样,只有想到过去的美好,就会被痛苦拖入更深的深渊。她不知道怎麽摆脱这种负面情绪的束缚,它们就像地缚灵,看不得自己有丝毫的快乐,感觉被无形的牢笼一样紧紧地束缚住……
突然。一个熟悉的男声从后来传来,将她从可怕的状态中拯救出来。
「你怎麽髒成这样??」
御荁勐地转过头,刚好撞进了陈天益琥珀色的瞳孔裡。在那双眼眸中,就算自己一身宛如刚去彩尘派对跑趴,都闪闪发亮着。
「没、没事啦」御荁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平復下来之后才问道,「倒是你怎麽在这这裡?」
「天气很热,我来这裡吃冰啊。不然来喝咖啡喔?」
「你从北区特地来这裡吃冰?」
她看着碗裡融化的差不多的红豆牛奶冰,冒了好几个问号。从北区来这裡至少要骑车10分钟以上,她不觉得这家有好吃到需要特地朝圣。
「没有啦,我刚好来南区处理一些事情啦哈哈哈」陈天益当然不可能说自己是为了御荁而来,只好随便掰了一个理由。
他在芭乐高中的眼线说御荁似乎和终极一班产生冲突,一身粉尘气呼呼的摔门而出,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好啦好啦,不要纠结这个了,我们去吃午餐啦!不然老闆都在瞪我们了!」
冰店的老闆双手叉腰,一脸无奈。幸好现在没有其他客人,不然店裡都是从御荁身上吹下来的粉笔灰要怎麽接客。
陈天益推着御荁往外走,虽然后者还想说些什麽,但被他堵住嘴。「老闆抱歉抱歉,钱我放在这裡!好了啦──别再想了,我们去吃什麽?」
「随便,我都可以」
「那吃火锅可以吗……」
引擎声轰隆声响起,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很快就消失在地平线。一直躲在阴影的人才敢冒出头。
「喂?会长,刚刚御荁跟香蕉高中的人在一块」他偷偷的跟电话那头报告,「我不确定是谁,太远了看不清,但应该是三年级的」
「……我明白了,你先休息吧,辛苦你了」裘球看着手机,沉默了一会。
她思绪万马奔腾。刚刚学生会的人查出御荁是从香蕉高中转来的,男朋友还是北区的老大──许韦廷。
北部学校依照地理位置分成四区,分别是东西南北。大家互相尊重,井水不犯河水。虽然有时候底下的人会小打小闹,但没到需要老大出面的程度。
雷婷因为一人打败了八大高校中的老大们,一战成名的关係被冠上KING的称号。但现在,那时期的高校老大都毕业了,之所以还称呼雷婷为KING,不过是其他学校的新老大们敬老尊贤沿用传统而已。
坊间素来流传「北香蕉,南芭乐」的俗语,两间学校从创校之初就不对盘,从校长到学生,都很争锋相对。
在许韦廷担任北区老大的期间,数次差点和南区打起来。裘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