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天气总是变幻莫测,前一刻还是晴天碧日,后一刻雨点便细细密密的撒了下来,在地上泛起点点浮光,也将先前空气里浮动的闷热一扫而空。
陆离把你俩叫进了屋子,端出了做老师的架子:“说吧,怎么会到这儿来?”
江映雪看地,你看着窗外的雨,没一个出声。
陆离继续问:“你俩怎么跑出教艺所的?胆子这么大,不怕被发现了受罚么?”
你俩还是不出声,关于这个事儿,你们心里很有默契,就是打好了做闷葫芦的算盘。
陆离长叹一口气,“走吧,我送你们回去。一切事宜我来解释,后果我来承担。”
你们当然不肯跟他走,你歪着脑袋问他:“先生打算怎么解释,又怎么承担呢?若是被安上个拐走雏JI的名头,先生打算赔给教艺所多少钱?”
江映雪拉了拉你的衣角,示意你不该这样同陆离讲话。但你不知道怎么的,就想捉弄捉弄这个冰山脸,看见他表情有变化,你心里就快活、舒坦。
陆离回过身,脸上的表情疏离倨傲,“既然如此,便帮你二人绑了回去。猜猜看,抓了两个企图逃脱教艺所的姑娘,能换几个赏钱?”
你愣了一愣,没料到他会这样说,冰山脸果然不好惹的,忙狗腿子的追了过去,“先生先生,别呀,我同你开玩笑呢...好歹师生一场,您怎么忍心是不是?这件事,只要您不说,天知地知,没别的人会知道了。”
陆离并不吃你这一套,把袖子一甩,身子仍旧转朝外面。
你只得无奈的说道:“好吧,我承认。我们听说陆医师生病了,特来探病的。”
“...你们身在教艺所,怎么会知道晟儿的事?”
“嗐,这不是您老请假么,我们一个好奇,就打听了。”你边说,边把江映雪推了出来,“是映雪说要来看看的。”
江映雪意外得很,瞪了你一眼,臊得脸都红了:“我,我没有...她乱说的。”
“我才没有乱说呢!你敢说你不关心陆医师吗?”
“花间,你...!”
陆离看着你两在那斗嘴,眼神就像在看两个长不大的破小孩。他无奈的揉了揉眉,说道:“既是为了晟儿,便去瞧瞧吧。瞧完了早些回去,别给我惹麻烦。”
你二人立即不吵了,把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
*
雨势渐大,屋外狂风急雨席卷不已,屋内却安静如斯,靴子踩在地上的每个动静都听得清清楚楚。
屋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塌上躺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他阖目,睫毛如羽翼一般洒在眼睑上,皮肤有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感,唇色亦是一片惨淡。
上一次见他,虽有些许病态,但总归是鲜活灵动的,与当下的静谧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面前的少年给人一种错觉,好像稍微一个眨眼,他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陆晟眉头紧皱,睡得并不安稳,似是觉察到了什么,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毫无焦距的瞳孔轻轻一动,
“哥?”
“我在。”
“哥,有人来家里?”
“是,”陆离看了你与江映雪一眼,“是你上次说过的两位朋友。”
这算什么简单介绍?
你以为陆晟不会知道陆离说的是谁,然而他下一秒就有些激动的说道:“是江姑娘和花姑娘?”
花....花姑娘?你嘴角抽搐了一下,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起这个鬼名字了。
“嗯,她们听说你病了,便特来瞧瞧你。”陆离说道。
“竟真是...”他挣扎着要坐起来,陆离便驾轻就熟的扶他坐直,又给他背后靠了个垫子。
陆晟坐好了后,把面庞转向江映雪站的位置,很浅的笑了一笑,“江姑娘,怎么来了,不说话呢?”
江映雪瞬间挺直了背脊,虽然知道他看不见,还是有些不自在,“你...陆医师,你的身体怎么样?”
“不妨事的,都是老毛病了,”他的笑容像易碎的琉璃,“难为你们跑一趟,为我担心了。”
江映雪便追问着说:“你是哪里不舒服呢?可找大夫看过了?”
陆晟摇了摇头:“我自己就是大夫,还找别的大夫干嘛?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事的,只要修养一段时日便好了。”
江映雪便沉默下来,但神情还是充满了担忧。
陆晟偏了一点头,“看”向你的位置:“花姑娘,上次一别已有数月,你可还好?我哥的性子直,易开罪人,你们二位姑娘的性子软,在宫中还请多替我照拂着他一些。”
你很轻松的说道:“哪里哪里,你哥在...在宫里混得很好呢。再说,他是我们的老师,平时都是他照顾我们,怎么轮得到我们照拂他。”
陆晟状似欣慰的点了点头,长长叹了一口气,“我这样的人,还耽误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