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令便将刚才遇到那孩子的事情一一说了。
“如今已有眉目,既然他在这一带出现,想来不会离得太远,以后一定还会遇到的。”
痘婆婆也道:“小时令放心吧。我们平日里也会注意的。”
老单:“快进来吧,别在门口站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苛待你们呢!”
说着四人跨进门,长明见满院子丰硕的果实,“秋收时节,我也没来得及帮忙,特携两壶桂花酿前来赔罪。”说着从身后拎出两壶酒递到老单跟前。
老单瞬间两眼发光,双手接过,拔开酒塞,鼻子凑前闻了闻道:“不错,香。”
他一抬头却正对上婆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显然是激动忘形了。
随后立即改口:“长明你说说你,知道你平日繁忙,来就来还带这些干什么,这不是让我破戒吗?”心里万般期待口中却不得不化作埋怨。
长明知道老单年轻时就好这口,酒入愁肠大醉不醒,因此喝出了严重的胃病,在婆婆的监督下戒酒已有五六载,虽然表面上一副谨遵的模样,但长明知道背地里指不定在那里一醉方休,因而这些年也总是不间断的吃药保养,于是他道:“这是两壶药酒,里面加了藿香、虎胫骨、羌活、桂枝等等,具有行气抑肝,和胃扶脾之效,您先试试,但不能贪杯哦。这两壶酒乃是一个月的量,婆婆会监督你的。”
长明语气像叮嘱一个孩子般严肃中带着无限温柔,说着转身像婆婆示意,婆婆笑意愈深,似乎未卜先知。
二人一番动作,老单仿佛洞若观火,头脑中闪现出一番合理的解释,他受骗般对婆婆说:“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婆婆开朗的笑容中不加丝毫掩饰,“你那小动作当真以为我们不知道吗?纵容了你这么久,也丝毫不知收敛,我们只能如此了,自己也不担心,你看你马上都快烂根了。”
“烂根。”时令心道,看来老单真身许是一棵什么树。
他嘟囔着嘴,似大人不给孩子糖吃般委屈,“人生得一趣,生死不惧,若失去定浑身难受,日夜交加。”
随后他抬起头,坚定道:“不过,鉴于还有这么多人关心我这等老不死,我决定退而求其次不失为一种明智,这酒我收下了。”
说着他将桂花酿放到石桌上,拉着长明来到那片花园,口中殷切:“你快帮我看看这些烟叶是怎么回事?我每日精心养护它,怎么还是这般蔫黄蔫黄的,毫无生机。”
刚才一瞬还不开心的神情仿佛抛却脑后,他这是找到了新的乐趣,不过喝酒抽烟可真不是个可观的兴趣,切忌上瘾。
时令与婆婆相视一笑,二人准备将刚摘下来还未发软的柿子削皮晾晒起来,于是准备剪刀,麻绳和竹篮,坐在树下石凳上捣鼓起来。
他们安静的做着农活,仿佛烦恼忧愁化为虚无,只享受这岁月悠长带来的片刻恬静。
二人蹲在园子里开始收割地里的烟叶,老单收起笑容,忧心忡忡:“最近我也有所听闻,浮玉山那边好像不是很太平啊!况且凌峰去以有段时间了,至今还未回来吗?”
“没有,想来城主有别的策略。”长明捋了捋袖口,埋头拔掉一棵野草。
老单又问:“那青团呢?有探听到什么消息吗?”
长明一怔并未开口,他继续说:“你也不用瞒我,今日你虽然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的,但你什么心思我还不明白吗?是不是浮玉山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抬头仰望天空,眼中光芒渐渐散去,仿佛被无边的黑暗慢慢吞噬,长明沉声道:“浮玉山,爆发瘟疫,已经封山了。”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是无比沉重,各种中曲折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够体会。
“那孩子,你打算怎么办?”老单指了指时令。
长明直起半个身子从烟叶地望向时令,正巧时令投来澄澈的目光,如秋日的太阳,和煦温暖,他垂眸:“她早晚都是要知道的,只是我还没想好如何告诉她。”
老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确实,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如果可以,还是趁早送她离去。”
“她一直要坚持找到弟弟,只怕很难,况且一人失踪,于人类世界也不是一件小事情,如若坚持调查,或许会打破云京天城与人类世界现有的平衡。”
“所以,你一定要帮她找到弟弟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