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它梳毛。
“喜欢。”穆浮生答道。
“这马叫什么名字?”
穆浮生笑了笑:“叫小狼。”
赵时安心里乐开花,从前在云埋山,有时候他太顽皮,穆浮生便叫他小狼崽,他自己觉得还挺好听的。他正想开口邀穆浮生跟自己去跑马,却想起来这后宫的规定,未免有些懊恼。
赵时安摸了摸马背,郑重地问穆浮生:“去跑马吗?我带你!”
穆浮生惊讶地看向他,“跑马?这宫里……啊!”
赵时安将穆浮书拦腰抱起放到马上,自己也爬上去。他使劲儿抽了缰绳,白马受了惊,一路冲撞了许多花草,张忻跟月丛在后面惊呼,但赵时安驾着马冲出殿门,谁也追不上他们。
穆浮书在马背上笑出声,“我们去哪里?”
赵时安低头,便能嗅到她发间的茉莉香,他握紧缰绳,像是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后宫修缮过了,我没叫他们修太奢华复杂,虽不及外头宽敞,但骑马走走还是可以的。”
说完,他驱使着马走进了去后面宫殿的小路,一路上两边都是矮草灌木,墙根底下载着树丛,果然宽敞许多。
“这事传出去那些老头子又要说我了。”赵时安笑着说。
“那陛下怕不怕?”
“我才不怕。”
赵时安牵着马慢慢地走,走到皇后居所的时候,他小声问:“你想搬来这里吗?”
穆浮生正伸手够头顶一枝花枝,听到他的声音回头问了一句,“陛下说什么?”
赵时安摇了摇头,“无事。”
他拉了拉缰绳,小跑的马慢了下来,在一处水池便低着头啃草吃。
赵时安索性送了手,叫这马吃草。
穆浮生摆弄着手里的花枝,忽然问道:“陛下那天说,别脏了臣妾的手是何意?”
赵时安低头看着她的头顶,慢吞吞解释道:“我不知你跟她有什么恩怨,但我留着她,是想让她给我父王和母后赎罪。”
“什么?”穆浮生惊讶道。
一朵花瓣慢悠悠掉进水中,惊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打乱了两人一马的倒影。
“我的父王和母后是她杀的,齐国是她灭的。”
这回倒是穆浮生回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赵时安笑了笑,“抓紧了!”
他猛得一甩缰绳,白马嘶鸣一声,迈开蹄子朝前跑去。
二人在宫中跑了约莫半个时辰,回蕙草殿的时候,赵时安朝她许诺:“我下次跟你去围场跑马,说定了。”
穆浮生笑了笑,“好。”
回了蕙草殿,张忻的苦瓜脸又皱了几分,“陛下……这”
赵时安朝挥了挥手,“朕在这里用晚膳,今夜也宿在这里,你回去吧。”
今夜月华如水,是个能看见星子的晴朗好天气,两人用过晚膳在凉亭中煮茶消食。
“陛下,臣妾为您舞剑吧。”穆浮生突然站起来,拔出了短剑。
赵时安亲手为她绑住了宽大的袖口,看到她站在庭院中的空地里,双眼神采飞扬,一静一动都又漂亮又灵巧。她今夜穿了身雪白绣桃枝的衣裳,在柔软的清辉下仿佛要追随月光而去。
她的身姿柔美而有力,偶尔可以看见闪过寒光的剑锋在空中划过。
骤然风起,她黑色的长发和白衣在风中翻飞,头上的簪子掉落在地上,剑刃破空的声音传来,短剑狠狠地钉进了亭柱上。
穆浮生微微喘着气,伸手将短剑拔下,坐到他身边。
赵时安这次敢伸手为她拭去额头上的薄汗了,她亮晶晶的眼眸在夜里犹为瞩目,赵时安简直移不开眼。
“好看吗?”穆浮生问道。
“好看。”赵时安答道。
赵时安捡起她掉落的发簪,重新给她簪上,“这几日贡品陆陆续续都送来了,我叫张忻都先送到你这里,你先挑。”
穆浮生笑着说:“臣妾本是武人,哪里稀罕这些东西。”
赵时安摇了摇头,对她道:“我就想把好东西都给你,这次到的是济昌王的礼车。他大多送些珍奇古玩,字画之物。绫罗绸缎更是数他们那边做的好。”
穆浮生知道自己再推辞他该生气了,便点了点头,举起手中的短剑,“这个就已经很好了,多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