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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成(1 / 1)

蔓草的目光满是愤怒与不甘,我知晓这份情感,那是在她尚且还同洛桑在一起时,那一日听闻魔尊塞渊恋上九重仙境的司命上仙的消息时所显露的。

“本仙替老友收回所属他之物,应是无问题,可是?”我静静俯视着面前狼狈躺在地上的蔓草,她那一袭红衣上不知是鲜血,还是原本的红色了。

蔓草的神色有些狰狞,似是十分不甘,唇舌蠕动几下却只是发出几声拟声词。

“师父,她就是之前你同洛桑仙人提过的那个魔界女子么?”

白笙的声音从身后低低传来,我方才反应过来,同蔓草的交手之际竟是忘却了一直在我身后的这孩子。

我还未来得及回答白笙的问题,半躺于地的蔓草却兀地发出刺耳的笑声,如同魔铃一般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令人心烦不已。

她紧紧盯着我的眼眸,又望向一旁的白笙,因为原本的狰狞,而让那笑容显得分外可怖。

“师父?呵,小女子倒是未曾想到过,一向高高在上的司命上仙还会收这么一个人间小儿做徒弟?莫不是上仙在仙境待的寂寞了,寻个人间小儿来消遣?”

“放肆——”

手中青萧狠狠抽向了蔓草脸颊,“啪”一声,随着我话音的落下,蔓草的脸颊上已多出一条深至露骨的血痕,泛出的皮肉露出她身为妖族原本的颜色,那浓稠令人隐隐作呕的绿色。

我极少用放肆这一词,如今话语出口,连我自身,都微微一愣。

而地上的蔓草似是略略反应了一下脸上的伤口,手指颤颤抚摸着淌出的鲜血,下一秒却又狰狞地笑出声来,让人有些后怕。

蔓草略过我,目光投向了我身后的白笙,“你是司命的徒弟?那你可知晓,你师父曾经因为一个婢子提及了瑶碧封印一事,活生生抓碎了那婢子的仙骨?”

白笙眉头微微蹙起,我刚要抬手给蔓草的脸来个对称的伤痕时,白笙却忽然抓住了我悬在半空中的手臂。

“我师父曾经做过什么,我皆不知晓,我也不会听信他人对她的任何只言片语。我只知晓,我的命是师父给的,我眼里的师父所做任何伤人之事皆有缘由,故而如今你被师父如此对待,自是往昔之时你有过罪孽,当下不过偿还罢了。”

白笙虽说往昔之时常常黏在我身边,这却是我第一次,听着他用着如此认真的神色,缓缓说着这一大串话,字字句句咬的清楚,生怕蔓草听漏了任何一个字一般。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忆起,距离当年我从人间救下他的时辰,竟已过去如此之久了。他也早不是当年那个初为仙人的孩提了,他如今已经懂得该如何分辨、该如何去面对了。

虽说当下的场景我这种为人母的情感分外不符,我却仍是忍不住伸手用力揉了揉白笙的发丝,笑容也不经意间扬起,“臭小子,当真是会说话,为师没有白养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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