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柒聊眨眨眼，“我看星星看月亮……嘛，不可以吗？”
办公桌靠窗的魏孝一用眼角余光看向天空，临海市雾霾严重，月隐星藏，尽说胡话！
有轻生倾向的人心里都有点脆弱和挫折，不能受到强烈刺激，明知道何柒聊在说胡话，魏孝一也只能咬牙说，“可以，填个表。”
一看表格需要回答的问题，何柒聊发出了好智障的感叹，然后飞快答题。
“你认真的？”魏孝一严重怀疑这份表格的真实性。
何柒聊昂了一声，用力点了点头以表郑重。
魏孝一姑且相信，然后一算何柒聊的抑郁症测试得分20，一共二十题，题题最低分，心理健康得不得了。
以防万一，魏孝一还是谨慎得说道，“打电话让你父母来接你才能回去。”
“为什么啊？他们在海南旅游呢。”何柒聊忽然想起自己睡前的念头，忙道，“诶诶诶！魏孝一麻烦你帮忙打电话给那位包晓箐女士，询问一下她是否记得曾经替他人办了一张电话卡，给谁办的。”
只有成年后才能办理手机卡，包晓箐女士目前三十五岁，何柒聊仔细思量，大致划了一个年龄段，“办卡的时间……大约是在她十八至二十五岁这个年龄区间内。”
魏孝一打完电话，对何柒聊摇了摇头，“她说时间过得太久，她没什么印象，我让她想起来的时候回电话。”
“这样啊，那就算了？”何柒聊乘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那通电话时，已经悄悄摸到门边，语气不见失落，反而带了一丝即将成功开溜的轻快，“下次再说下次再说～”
可惜何柒聊撞上的是这群健身房肌肉男，前脚刚踏出房门，后脚就被拎了回来，“别以为转移话题就能跑路。”
开溜无果的何柒聊眸光一亮道，“你们不就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轻生吗，我来给你们讲故事吧！”
传说人有三把火，头顶、两肩各一把，若是夜晚被人拍肩，会熄灭那盏火，三盏灯熄灭就会坠入阴间的夹缝。
“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见男人光站着抽烟没吱声，卓净明又提醒似的拍了拍他的另一个肩膀。
男人深吸一口烟，状似闲聊道，“我一米九的个子，你一米七拍我肩膀累不累？”
‘卓净明’歪着脑袋无辜道，“为什么这么问？”
搭在肩膀上的手掌心温热，毫无疑问确实是活人的手，男人攥住这只作乱的手，有些烦躁的回首看向卓净明，“我给你脸了？”
“你在说什么？我是总部派来支援你的。”卓净明的嘴角弯起微笑的弧度。
“那你知不知道，卓净明自身灵力不强，他的战力都在他那两只小鬼身上。你说说你那两只随身不离的小鬼到哪去了？”男人掌间略微使劲，在‘卓净明’痛苦的尖叫声中，脆弱的腕骨在掌心碎裂。
男人轻嗤一声，“装也不知道装像点。”
“好痛好痛……哥哥好痛……”虚幻的伪装在软趴的手臂腕骨间不断覆盖又褪下，最后勉强维持住了‘卓净明’的面貌。
见事情败落，眼前的‘卓净明’另一只完好的手长出尖利的指甲，挥手袭向男人的脑袋，试图挥灭他头顶的最后一把火。
男人看着自己还剩大半根的烟头，烟瘾犯了舍不得丢，微微侧头避过了攻击，‘卓净明’尖利的指甲却不小心划破男人的面颊，流出了一丝血线。
男人哎了一声，拧折‘卓净明’的手臂，随后单手制住踩在脚下，“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一力破万法！”
‘卓净明’挣扎着将沾了男人鲜血的指尖放入口中，属于男人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迅速流过，已经抓住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男人的脚下裂开了一道缝隙，灰黑色的阴气喷涌而出，各种阴间鬼怪从裂隙冲出，乘着男人自顾不暇，强大的吸力卷着‘卓净明’往阴间而去。
‘卓净明’的幻象或明或灭，主动褪成了一副七八岁小女孩的面貌，女孩轻咬下唇，汹涌的泪水从两颊落下，“哥哥……拜托您，救救我！”
“你是林家三年前失踪的林潇潇？”男人一瞬间失了神，攥住她的手骤然一松。
另一头的码头风雨欲来，桅杆上的萝莉人偶在男人失神间看丢了站在甲板上的红衣女鬼，无机质的瞳孔不断转动，在哪里？在哪里？
一只柔若无骨的柔荑轻轻的按住萝莉人偶的脑袋，尖利的指甲插入红棕色的发丝，深入头骨，带起一丝本不该出现在人偶身上的血迹。
“果然是替身人偶。”红衣女鬼捻了捻指尖的猩红血迹。
萝莉人偶无机质的瞳孔转动看向红衣女鬼，一只手插入口袋夹出几张黄纸。还未有所动作，用球形关节连接的手臂，带着手上握着的符纸，就飞了出去。
用人偶的身体，实力发挥十不存一。透过人偶的眼睛看现场，并且与人偶挨揍同伤的男人都想叹一句，出师未捷身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