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
“他回家了。真正的家。”
“那,我呢?”我也想回家,那个我真正归属的地方。
一只燕子飞过来,落到了忧蝉手上,似乎言之有物地叫了两声就飞走了。忧蝉好像听懂了燕子的话:“我们还要再等一等。”
“等什么?”
“你听见了吗?”
我认真听了一会儿:“……你是说雷声?”
“神灵是不能干涉人间的事的,今天女焦改变了你的命运,利用山崩杀死了你,他正在接受契神降下的雷罚。这一记雷罚就是一百年的修为,也不知女焦还能挨多少年的雷罚。”
“……你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懂。”
“这次反正时间还长,我给你讲两个故事吧。”
“这故事跟我有关吗?”
“有关,还对你很重要。”
“那好吧。”
“你不想听啊?”
“不是,就是觉得心里好着急,好像有什么事情等着我去做。”
“确实有,你想去冥界报到转生——这是每一个新死的灵魂都会遇到的事。不过今天你必须留下来。”
“为什么?”心里还是好着急。
“还是从这两个故事还是说起吧。在很多年前,大概……”
“等等,我总觉得好像认识你。”
“我们见过啊!”
“不止见过,总觉得你好熟悉啊,和我一个很尊敬的长辈很像。”
“很像吗?”
“很像,不过,我突然发现自己一直没有问过他的名字,下回一定要问问。”——这简直太奇怪了。
“现在我可以讲我的故事了吗?”
“你讲吧。等一下——我们,就在这种地方讲故事吗?还在下雨呢!”虽然自从忧蝉的到来,头顶上方就一直像是撑着一把无形的巨伞。——思维好像意外地活跃。
忧蝉叹了口气,抓住我的手:“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还不等睁开,就感觉周围的气氛,温度,声音,光线,全都变了。睁眼一看,我们已经坐在了一座相当气派的酒楼里。外面还在下雨,但酒楼里人来人往,吃喝说笑,空气里飘溢着酒菜的香气,一切与生前无异。
我其实还有一肚子的疑问正在不停地冒出来,但是,再打断对面的故事就不太礼貌了。
忧蝉点了一壶酒——在酒倌眼中他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客人。清澈的酒被他倾倒在面前的案台上,酒水一沾案面就顿时化为浓浓的雾气。白色雾气慢慢溢开,渐渐厚厚实实地铺在了宽阔的台面上。“大概三千七百年前,赤蛇女焦被昆仑神母派去瀛洲守护神骨……”随着他开口讲述,酒雾中便一阵翻涌,窜出一条小蛇。小蛇赤练白额,活泼美艳,在酒雾中上下翻腾着,吓得我不自觉往后一缩。
似乎看出我的害怕,只将手一挥,这一出奇观便被照样复刻在了大堂中央一座用来说书或歌舞表演的舞台子上。只是规模更加壮观,令人叹为观止。
不过周围的人对此没有任何反应,他们都看不见。我忍不住站到了台子跟前,近距离张望着这一幕:“你之前说,人死了就不会怕了。”
忧蝉愣了一下:“是不会再怕,现在你心中的恐惧都只是幻觉。就像这条蛇一样是假的。”他伸出手指,巨大的红蛇变得蚯蚓一般大小,飞到了他的手上。他把手伸给我。我犹豫了一下,把手伸了过去,红蛇又灵活地爬到了我的手上。
忧蝉:“还怕吗?”
我摇摇头:“继续讲吧。”一面把手伸回舞台上。红蛇又回到了白雾之中,再度变成了一条人腰身粗细的大蛇。
“女焦看守神骨看了七百多年,终于有一天耐不住寂寞,偷了一块神骨下凡……”忧蝉继续讲述。缠在一只瘦瘦长长的箱子上的,又粗又长的红蛇探头探脑地看着身下的箱子,而后蛇尾一扫,就推开了箱盖,从中衔了一根骨头出来。“箱子里为什么会有骨头啊,对了,那是个棺材吧?”怎么回事,好像死了的自己脑子变灵光了。
忧蝉:“你听说过九公子吗?”
“你是说传说中昆仑神母最小的女儿?”
“没错,就是他。不过这个故事暂时和他没有关系。和他一块神骨有关。三千七百年前,九公子和神母打个赌,然后便进入了这副水晶棺中沉睡。赤蛇女焦偷了他一块神骨来到人间……”
随着忧蝉的讲述,那赤蛇衔着一根骨头来到了人间。神骨被他施法化身成为一个美丽的女子,而赤蛇,也化成人形和女子共同生活在一座深山之中……
“等一下,这个赤蛇女焦,是男子还是女子啊。”虽然酒雾里幻化出来的形象都十分模糊,可看上去,赤蛇实在不像是一位男子啊……
“赤蛇女焦一族均为女性,以天池之水蓄积灵气和自身骨血来孕育后代。而女焦郑郑,作为昆仑神母座下四大守护神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