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无妨。”
散兵脸上的表情平淡下去,目光虚无地凝视着空气。
“她出身稻妻土御门世家,自幼修习言灵术。在稻妻城,我故意与她偶遇,以神秘朋友的身份教她修习。可我后来发现,她在稻妻城有很多朋友,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找我。况且我在言灵术领域也称不上有多精通……后来,我倒是找到了一个能让她迅速进步的修习之地——珊瑚宫。”
万叶:“海祇岛可不是稻妻城的人想去就能去的地方,计划到了这一步,还可行吗?”
“我的确很难以正当的名义带她去珊瑚宫。并且那个时候,她身边已经有人察觉到了我的存在,我与她单独接触的机会越来越少……”
斗篷人和万叶都没有接话,而是静静等待着他说下去。
四周安静得令人不安。
静默了半晌,散兵眼神动了动,终于缓然开口:“前不久,轰动稻妻的栖川氏灭门一事,二位想必有所耳闻。”
“哦?”万叶佯装诧异的样子,“莫非那女孩就是——”
“栖川家的二小姐,”散兵平淡地接话,眼底浮出空洞笑意,“我不过是使了点儿手段,谁知道她那个蠢货姐姐还真信了……呵呵,竟然亲拟书信送往海祇岛,寻找十年前已投敌的父亲。”
斗篷人:“失踪的栖川家前家主真是投靠了珊瑚军?”
“不,他早就死了。还记得之前我提到过的那位被邪神吞噬的大阴阳师吗?”
“所以他就是……”万叶愕然,“你确定吗?”
“我当然确定,”散兵气息低沉,很确切地道,“就在我面前——我亲眼所见。不过,你们为什么对这件事如此在意?”
他抬起寒冷的眼,盯住那两人:“这好像不是重点吧?”
斗篷人呵呵一笑:“这是你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倘若不是正巧有位已故之人可以利用,你又怎能如此轻巧地,给栖川家扣上个叛变的罪名?”
万叶:“这么说,还是那栖川家的老家主导致自己家被灭门了?……你还挺厉害。”
“哈哈,二位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呢?不过真要清算,栖川家灭门的事,可并非我一人所能造就,”散兵很无耻地笑了笑,“要不是栖川凉子利欲熏心,朝堂上又处处受到神里绫人的打压,她会逼不得已去轻信我捏造的谎言吗?若不是神里绫人洞察到我的存在,时刻监视着她,禁止她与我会见,我犯得着用这样极端的手段毁掉栖川家?还有那个勘定奉行的柊千鹤,我还得多谢她暗中配合,通风报信给幕府军拦截栖川凉子的船。我不过是将种种条件连结在一起,推波助澜,让事态往最坏的方向发展罢了。”
“阁下这是在推卸责任?”
散兵敛起眉眼:“我承认我是始作俑者。刚刚说的那些,只是想告诉你们,假设没有合适的棋子给予机会,再高明的棋手也无法真正掌控一局棋。”
“……”
听罢,斗篷人一时如鲠在喉。
万叶不由一笑,忍不住感慨:“栖川二小姐真是可怜,年仅六岁就被选为祭品,体弱多病,朝不保夕。好端端的大族小姐,本该在深闺娇生惯养无忧无虑,却平白无故地遭受这场无妄之灾,最后一无所有——连掌握命运的权利都被你完全剥夺。”
“……”听到这般怜悯的语气,散兵原本漆黑冷硬的瞳子在一瞬间延展出许多细密的裂纹。
情绪躲在心房深处,无可抑制地悄悄颤抖着。
可最终,他还是抬起了脸,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很无所谓地笑了半晌。
“别和我说这些。我生来不知善恶,自然没有同情心,不会同情任何人。”
……
大家同时静默了几秒钟。
散兵:“我要说的就是以上这些,接下来的二位理应能猜到,我懒得多费口舌了。”
斗篷人思考道:“栖川家被灭门后,栖川二小姐被冠以逃犯的罪名,不得不跟随你逃往海祇岛暂避风头。于是你完美地实现了这一步计划,在海祇岛,她修习至今,灵力大有长进。与此同时,圣物也在不断汲取她生命中的能量,现在就快满了,是吗?”
“是。”
“阁下打算什么时候将她献祭?”
“圣物吸满能量的当日。”
“很好,那么从这一刻起,我们就是盟友了。”
“那么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哈哈哈哈哈哈哈!”散兵的笑声俞渐疯狂,“就让那二位魔神重新上演一次争夺神座的精彩好戏,你我暗中使舵,援助邪神登上新神之位,将稻妻万民死死压制于高压统治的黑云之中,将这个国度,搅成一锅沸腾的汪洋吧,哈哈哈哈哈哈……”
近乎癫狂的笑声回荡在空旷漆黑的岩洞里,斗篷人和万叶的面色铁青到了极点。
万叶半开玩笑地打断:“咳咳,阁下这个样子,有些吓人。”
“哦,不好意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