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赶紧大结局,就能赶紧回家了。
翌日,江皎一大早便收拾好布包上百草房去打工了。
一踏进门槛,江皎便见小五拿着抹布擦着柜台,肩上还背着今日须晒的草药,她点头打着招呼,“早啊小五,今日挺精神哈,”
“来啦江姐姐,李大夫自来便一直问你来了没,正找你呢,”小五回头看她,一甩抹布到肩上,又走到后院去了。
“好嘞,你忙吧,”江皎朝里屋走去,看到微微佝偻的背影站在木架旁。
“师父!”她搬着凳子坐在桌子旁边,“小五说您找我,我也正好有事与您说呢,”
“小江啊,你看看这书,”李大夫自书架上取下一本书,背着手朝她走来。
那书得有拳头那么厚,淡黄的封面经岁月风霜变得发灰,似乎被翻阅过许多次,那页脚弯弯折折的,还泛着陈旧的黄。
“儿时啊,父亲常说这草药无人传承,整日念叨,便与我取名守药,”李大夫抬手拉开木凳,缓缓坐下,开口道。
“我自幼跟着父亲认草药,学药理,行医一生,见过的世面也多,但前几日被抓入监狱倒还是第一回,”他自嘲笑笑。
“没想到在狱中那时啊,才得闲下来思酌,开始后悔年少时未娶妻生子,如今父亲常念叨的东西也传承不下来了,”他接着叹了口气。
“我也算不上什么名医,也无人来拜师,你可算是我唯一的徒儿,这个啊,是我这么多年留存的草药记录,如今便赠与你了,”李大夫将那厚重的医书推至江皎的手边。
江皎忽地有些哽咽,在成长道路上,其实也存在不少老师,但她是属于那种不大与老师交流的那类学生,所以从小到大也没有什么印象特别深刻的师生之情。
可李大夫不同,他教会了她许多晦涩难懂的知识,还总给江皎一种形似外祖父的亲切感。
师父会在她晒药背书走神时拿蒲扇敲打她的脑袋,会在给别人望闻问切时提点她,也会在遇到蛮横病人时板着脸给她撑腰。
江皎本想告知师父她将要离开的消息,可此时喉咙像是被泥糊住了一般,一下子开不了口,感觉有些对不起李师父。
江皎按着递到自己手中的医书,犹豫了许久才启唇道,“师父,谢谢您,”
“这书凝集了您毕生心血,我,我不能要,”
“今日我来,便是要向您告别的,再待几日我便要随伙伴们继续南下了,所以……”江皎将那厚厚的医书又推了回去,那书将将挨着李大夫的衣袖,“多谢您近日的谆谆教诲,徒儿会铭记于心的,”
李守药长吁一口气,随即胸腔里发出低低的笑声,额头上的皱纹挤在一块,眼角堆在一起,慈祥极了,“这有何妨?年轻人就该出去历练,岐黄一行更是如此,”
“光是纸上谈兵可不够,唯有学以致用方能灵活掌握,”李大夫欣慰地抚去医书上的尘埃,感慨道,“你师父我年少时也曾背上箱笼游山玩水,一路行医,倒也快哉,”
“你若是行医,可别给你师父我丢人,切记勿忘初心啊,”李守药轻轻拍了拍江皎的肩膀,将那医书又推回她怀里,不容江皎反应,便踱步出去看刚来的有恙之人了。
怀里的医书愈发沉甸甸的,江皎抱紧,或许李大夫不知道的是,此一去,她便不会回来了。
一旦任务完成,她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身后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早晨的病人们逐渐排起队来,耳边是李师父的声声嘱托。
“哎呀老李头说了不要日日站着,回去记得多躺下休息,”
“你家孩子真是,今日磕手,明日瘸腿的,隔几天必来一次医馆,可长点心吧,”
“这伤口恢复的差不多了,记得三日后再来取药,”
……
江皎默默地在心里重重应了声好,紧紧抱着怀中的书。
她终下定决心,转身灿烂笑着,“师父,我来帮您!还有几日呢,”
许府,袁震江完成圣上指派的任务后便提前带着妻子去都城复命了,走之前还特意嘱托众人,“绎阳,小媛,辰儿你们三人,勿耽误了正事,早日结束游历,莫忘大任,”
“好,师父,”陆绎阳让袁震江放心归京。
“一路顺风,”
众人将袁震江送走后,便马不停蹄地开始计划去下一个目的地的路线,在听说萧昭将要去海棠村后,他们便锁定其为目的地。
于是又修整几日后,他们便踏上了去往海棠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