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皎倚靠在床边,自我屏蔽了系统,她用手支撑着脑袋,时不时伸手摸摸萧昭的额头。
好在一夜平安……
萧昭是被早晨透过窗户的阳光晃醒的,他捂着腹部,发现伤口已经被细心包扎过了,床边靠着一个女人,阳光洒在她的脸颊上,可以看见细小的微绒毛,随着浅浅的呼吸,不断上下起伏,他眉心一皱,在雪地里时,似乎是她救了自己,他原本以为她是闻血腥味而来捕食的雪狼,却在掐上她脖颈的那一刻反应过来是个人,那时甚至闻到她身上区别于雪狼的草药味。
萧昭单手撑床,屋里的装饰简陋,窗户外还飘着雪花,似乎是山下的房子,他在枕头边看见了自己的剑……
江皎又是被冻醒的,她打了个哆嗦,脖子却碰到冰凉的东西,她猛地睁开眼,面前是跪坐在地上的萧昭,他与自己对视着,十七八岁的少年,脸上却没有丝毫少年气,但正如书里所描写的那般,剑眉星目,眸子黑得纯粹,衣冠胜雪,发如浓墨披散在肩后。
江皎第一次距离这么近地看他的脸,就连呼吸都喷洒在对方的面庞上,但是此时毫无心动,只有心梗!帅是帅的,可是有没有人能告诉她为什么他反手握着剑,而剑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啊啊啊啊啊啊!他不会从醒来就一直盯着自己吧,细思极恐!
黑莲花都这样危险吗?
江皎身体稍稍后撤远离那把昨晚才刚沾了血的剑,颤抖着。
“你是谁,为什么救我呢?“萧昭面带微笑,盯着江皎的脸,像是要把她的脸盯出一个大窟窿。
?不是,果然病娇脑回路都不一样,人家小说里被救是感恩戴德,结草衔环,以身相许,怎么到他这就是质疑目的呢?不求你以身相许吧,好歹对救命恩人尊重一点啊喂!
“因为……呃……”江皎思考了很久,甚至敲了敲系统,让它给自己编个理由,但是它居然没动静,直接闭麦不回她。
江皎闭了闭眼,一副赴死的样子,“因为,我,我喜欢你!”江皎的脚趾都要把草鞋扣烂了,太羞耻了吧!为了这个任务她牺牲了太多。
“喜欢?”萧昭似乎有些疑惑,举起的剑慢慢下移,忽然,他轻笑一声,喜欢?是像雪狼喜欢吃生肉那样么?
“你要吃我么?”他忽然觉得面前的人有点意思,还是第一回有人这么说。
“啊!?”对于萧昭内心活动丝毫不知的江皎有被吓到,这是什么虎狼之辞,古代人原来十七八岁就懂这么多吗,书里不是说萧昭在遇到女主之前是不懂这些的吗,这个进展对于母胎单身的她来讲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萧昭不明白为什么面前女人的脸突然变得粉红,就连耳垂都红得像被血染过一样,“这是什么吃肉之前的仪式感么?”萧昭忽然伸手捏了捏江皎的耳垂,可是手上并没有沾上血,他有些失落,原来不是血。
江皎来不及躲闪,耳朵已经被他捏在手中,她缩了缩脖子,等一下,吃肉?这男人说话是一句比一句炸裂啊!喜欢吃肉,难道他理解的喜欢是这个,所以他认为自己喜欢吃他的肉吗?她觉得她需要冷静下来思考一下,江皎一把抚开他的手,一个翻身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
“不是啊,公子,我说的喜欢,嗯……就是,就是喜欢一个人,不是像喜欢一个物品一样,反正我是大好人,你可以相信我的,”江皎迅速组织语言,“你受了重伤,就先在这里休整几天吧,这里的吴大夫和吴大哥都很好,你放心吧,还有,我叫江皎,”说完便不等萧昭反应,赶紧推门出去了。
萧昭眯着眼看着仓促而逃的江皎,指尖还残余着她耳尖的温度,可是,有人用行动告诉过他,世界上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是可信的。
……
江皎推开门跑到屋外,早晨风雪的刺骨让她冷静了一些。
吴大哥正在门外劈柴,看着江皎走出来,“江姑娘,刚睡醒吗,诶,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江皎望向他,挥了挥手,“啊可能是屋里的炕烧得太旺了,有些热哈,”她尴尬地笑了笑。
吴大哥点点头,可是他早上起来还没来得及添柴呢,江姑娘身体真是不错,年轻就是好啊。
“吱呀——”后面的木门又被推开,身穿灰衣的萧昭从门内走出,腰上斜挎着玄青色的剑,他的双眼上又重新覆上了那墨色长绫,一身素衣也挡不住身上散发出来的生人勿进的气质,腹部星星点点的血迹,给人一种破碎感。
“公子早啊,你怎么就起来了,在床上躺着休息休息才能更快恢复啊,”吴大哥看向走出来的萧昭,再次惊叹年轻人的体魄,昨日还奄奄一息的男人,今日看起来倒没什么事了,除去腰腹间的血迹,完全看不出受过伤。
萧昭没有理会吴大哥,径直向村口走去,似乎要离开,吴大哥看得一脸懵,有些疑惑地望向江皎,他用手指了指萧昭,又指了指眼睛和耳朵,挥了挥,似乎是在询问萧昭的眼睛和耳朵是否有问题。
江皎对于病娇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