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不及细思,霎时间,黑紫色物体,不偏不倚砸在方才芨小荷呆立之处。
一声闷响伴随着一道紫光闪现之后,紫鹃化为一个悲悲切切,浑身伤痕的美人儿,原道是刚刚那团黑紫色物体竟是紫鹃的真身从天而降。
化形后的紫鹃,濒死一息,一双紫眸已被染得腥红,左臂已全然不知去向,一股血色炙流,从她的胳膊处涓涓不绝的涌出。
凝视血泊中的紫鹃,芨小荷胸中哽咽,为自己曾经的“狱友”,叹惋怜悯,正想一个跨步过去,搀扶起紫鹃。
只见那紫鹃拖着即将消亡的躯体,踉跄着站起来,用残留的右手,集聚身体中微弱的法力,腥红的眸子凝视着芨小荷与怒修。
一副誓要同归于尽的决绝,冲着怒修仰首冷笑:“该结束了,你······”
“主子,当心!她恐要自爆原神,与咱们同归于尽。”一直跟随在怒修身后的刘忙心急如焚的惊愕道。
怒修淡淡扫了一眼刘忙,松开怀中的芨小荷,双手扶住她的双臂,微微一定,待她站稳之后,方才完全松开芨小荷。
回神凝视紫鹃。
还没等紫鹃道完临终遗言,只见怒修已冲到紫鹃面前,早已蜷指为爪,掌心凝聚一团褚石色杀气,法力迸发,挥向紫鹃胸口要害之处。
紫鹃终言未了,竟已呜呼哀哉了!
月上中天,天际晦暗之色,越发沉寂下来,上空似有飞鸟浅浅隐忍的哀嚎声。
紫鹃就这样在暗黑的雾气中香消玉殒,芨小荷眸中似有难以说明的水汽。
许是和紫鹃在地牢相处的时光,在提醒她,自己和紫鹃终归是有些萍水相逢之缘。
她心中狐疑的揣测着,紫鹃最后到底是想说什么,什么要结束了?难道是她和怒修的孽缘该结束了?
毕竟在地牢里,紫鹃可是说过她是怒修的旧爱之类悲情故事。
回想方才怒修救她之后,又立马杀伐的绝情模样,不由得有些唏嘘,麒凰界内都传二殿下怒修,凶残暴虐,今日当真是开了眼界。
胸中倏然一震,既宛叹又有几分悲悯这只惨死的紫鹃。
话说这头,一众狼卫们也纷纷散去,有一个独耳狼卫拖着紫鹃的躯体,朝着后山的深处行去,想来是要把遗体掩埋了吧!
刘忙谨慎的行至怒修身旁,弓腰沉声道:“主子,你看!”
刘忙手掌一摊,掌心是一羽蓝灰色轻羽。
怒修气定神闲,接过这一羽蓝灰色毛片,正色打量一番,转头与刘忙眼神相接,狐疑沉言:“蓝灰色,难道是——流鹰?”
“主子,莫非刚刚空中那个难辨面容的黑色团雾正是流鹰?”
怒修凝视上空,从容一扫,黑色团雾早已不知去向,眉头一沉道:“如果当真是流鹰,他为何要折了紫鹃的左翅?”
“······”刘忙茫然。
“先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
“打草惊蛇”几个字哽在怒修喉头,还未出口,就被一个声音挡了回去。
“二殿下,你为何要杀紫鹃,就因为情情爱爱那点破事,就一定要取她的性命吗?”
被这冷不丁的一责问,怒修后背脊梁骨不由得一颠。
回眸一鄙,斜扫一眼芨小荷,目无柔色,冷言道:“不关你的事!滚开!”
见怒修手中正握着一羽鸟毛,也不知道芨小荷哪来的勇气,一把夺过。
举起羽毛在怒修眼前晃悠,奚落道:“人家活着的时候,不好好待人家姑娘,现在这只鸟死都死了,拿着片羽毛在这里惺惺作态假伤怀作甚?”
怒修虽是一直不明朗,这朵花为何屡次三番的将自己和紫鹃扯上情情爱爱的关系,但想来也无需和这无关紧要的臭花解释一二,选择了自然过滤,懒得搭理她。
看着芨小荷手中挥动的蓝灰色羽毛,忽的,怒修眉尾一挑,心生一计,道:“这蓝灰色羽毛的人死了,你作何感受?”
“蓝灰色?紫鹃不是通体紫羽吗?哪来的蓝灰色羽片?”边说着,芨小荷幡然一悟,蹙眉仔细打量手中羽片。
怒修心中一沉,似有了什么答案,他用这一片羽毛试探芨小荷,是想探探她是否与紫鹃是同伙。
再说这蓝灰色羽毛,是飞鸢族第一勇士流鹰的特征,想来她竟不认识。
方才紫鹃危在旦夕之时,这朵臭花也只是冷眼旁观,并未出手相救,想来应该确实如兄长所言,她和飞鸢族扯不上关系。
怒修暗自思忖着,不迭的嘴角微扬,心中好似舒了口气。
芨小荷似是察觉了怒修微妙的表情,莫名其妙道:“你开心个什么劲?”
怒修尬住,眼神故意躲避着芨小荷:“要你管?”
“那你说着羽毛是谁的?”
“流鹰的。”
“又有新欢了?莫非是新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