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知突然谈男朋友了,是个高瘦的医科男,和她同届。
她说,对方是她喜欢两年的人,很幸运的是,对方也喜欢她。
江禾猝不及防的听到这个消息,下意识的就要去找江冀。
江冀不在学校里,所有认识江冀的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江禾有些担心,她一遍一遍的打江冀的电话,一直没人接。最后江冀可能将手机关机了,她没再打通。
季秋知和男友请朋友吃饭,明明是极丰盛的佳肴,但江禾却味如嚼蜡,吃到一半说胃不舒服匆匆离场。
江冀有多喜欢季秋知她是看在眼里的,心里眼里都是季秋知,一看到她,眼睛都是亮的。
季秋知要说对江冀没感情也不可能,那种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欢喜和依恋不是骗人的。
问题可能出在季秋知身上,她知晓了江冀的感情,但她不愿意也不敢去回应,甚至草率的答应的一份感情,用以回避。
她能看出来季秋知和男友的生疏克制,他们并不熟,但男友对她确实体贴入微,很细致的注意到了她的情绪。
她再次得知江冀的消息居然是付悠悠打来的电话,那已经是三天后,她说江冀喝醉了,在她租的公寓这边。
江禾打车过去,看到了付悠悠和她的男友,两人很般配,生活甜蜜美满。
而江冀,则孤零零的宿在沙发上,沙发不大,他人又高,一米八多的一个人蜷缩着,感觉有些可怜。
她拍了照发给季秋知,季秋知很快就回了,问他们在哪,她来接他回去。
她没回。
把江冀弄醒后,她给他吃了两颗解酒药。
宿醉以后的代价就是头痛欲裂,江冀很不舒服,衣服上也满是酒味,难受得紧。
她有些无奈,“你姐说要来接你。”
江冀哑着嗓子,但语气格外的倔强,“不用她来,我不想看到她。”
江禾有些想笑,“真不要?”
“不要。”
临走前,付悠悠多嘴了句,“他昨天喝的很多,白的红的都喝了不少,最后都神志不清了,要不是我男朋友正巧看见了,他估计得在酒吧趴一晚上。”
付悠悠的男朋友是她高中同学,知道她暗恋了许久的江冀,也知道她的过去。
江禾祝福了他们。
等他们出了公寓,他们看见路边停着一辆熟悉的车,季秋知站在车门旁。
天气渐凉,风刮在脸上又冷又麻。
不知道是不是出门太急的缘故,季秋知穿的很单薄,嘴唇都冻的有些发白。
江冀眼睛盯着远处的街景,语气淡淡,“不是说了不要她来么。”
江禾无奈,“是我想让她来,咱们先回去行么?”
江冀打了个哈欠,仍是没看季秋知,他道:“不用了,你让她回去吧,我朋友等会来接我。”
江禾忍不住说:“江冀你别闹了好不好,我们都很担心你。”
三天,他突然消失了三天,季秋知就差没报警了。
江冀突然嗤笑一声,抬手用胳膊压住江禾的脖子,哥俩好的凑在她耳边说话,“你知道季秋知都说了些什么?嗯?”
热气喷洒在耳边,有些痒,她下意识的偏了偏头,问:“什么?”
江冀特别清楚季秋知当时的表情,一开始是笑着的,温柔的,端着那种让他沦陷的笑容。
江冀用他惯用的手法撒娇,“姐,你不是说最喜欢我么?你怎么突然就谈男朋友了,还什么喜欢了两年,我都不知道。”
季秋知温温柔柔的笑,“我大一的时候就和他认识了,也许就是缘分吧,两年让我们走在了一起。”
江冀心里的嫉妒和阴暗情绪几乎要将他吞没,他红着眼睛问她:“那我呢?”
季秋知愣了会,回答:“你是我永远的好弟弟。”
江冀脸上没有笑意,表情甚至有些冷,带着压迫感,“可是我不想当你弟弟,姐,你明白吗?”
季秋知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眼神里几分难过几分生气,还有些晦涩难懂的情感。
他听到她一字一句的说:“我们不可能的,无论怎样,我都不会选你。你其实不懂什么是喜欢,对么?只是我对你好,你依赖我,换作别人也是一样的。……我对你好,是因为我们是亲姐弟,我们也只会是姐弟,知道吗?”
季秋知轻柔的话语如同钢针,一针针的扎进了他的血肉里,戳破血管,带出骨肉,痛的要命。
江冀不记得他后来又说了些什么,也许是再次的告白,也许是感情的剖析。
后来季秋知不想听了,破天荒的摔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