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她鼻子有些发酸,“反复回忆一个人,和别人提起时,也只能说他的名字,因为,没有名正言顺的身份。”
“想过,但是……”江海不语,的确,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没有那么困扰。
因为他从来不能向任何人述说,关于她的存在。偶尔想起来,和别人说一句,也可以用前女友代替。
毕竟,他所提到的“她”到底是谁,无人知晓。
“因为你很确定,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所以如果你也心中有我,就会就觉得两个人之间是有联系的。”她的视线又有点模糊,“但我不一样。我都不知道和别人怎么说,好像是我无中生有、自作多情。”
“我怎么想,你现在还不确定吗?”江海说,“但是,你确定,现在还要当我的前任吗?”
蔡满心破涕为笑:“现在当然不是。”
通往机场的路口有一家规模中等的超市,二人稍作停留,蔡满心添置了洗发水、护发素,小吹风机。
有一个角落卖一些日本进口的小玩意,她又拿了两个人生肖的摆件,小巧可爱但明显装不了多少东西的花碗,甚至还给阿黄买了个小玩具。
江海拿起一板卡通夹子:“这个。”
蔡满心拿在手里,心中喜悦,的确是她曾经喜欢的风格,说道:“我买过类似的。”
“嗯,”他点头,“我知道。”
蔡满心仔细回想,恍然道:“哦,之前第一次去峂港,在陆阿婆民宿,我走的时候忘了收。”
江海都记得,他带了工具,帮忙修理漏雨的屋顶,瞥见她人去屋空的房间。
在阳台上,卡通青蛙、小太阳、小兔子造型的木夹子,挂在空荡荡的晾衣绳上,随着微风轻轻摆荡,让人想起她简单纯粹的笑容。
他有那么一阵的恍惚,还在想,会不会下一刻她就喊着自己的名字,从哪里高高兴兴地小步跑出来。
那时阿俊问:“满心什么时候回来?”
成哥说:“她已经到美国了吧。”
他能怎样回答?天高地阔,当她的世界已经延伸到世界另一边,又怎么会记得峂港这样一个小小的、在地图上只有一点的城镇?
他胸口就点闷,声音也低沉:“她不会回来的。”
他想要收起那些小夹子,可是,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说过那么多伤人的话,在最后一夜却没有半句不舍和挽留;她的温柔痴缠,更像是决绝的告别。
江海想:真的,她是不会回来的。
可现在,她竟然又出现在面前,和以前一样探身过来,侧着头问:“你看到了我的夹子是不是?有帮我收好吗?”
“没有。”他狡辩,“不确定是你的。”但又把那一整套放在购物篮里,“给你买新的。”
走到超市门口,她看到有兰花盆栽,兴冲冲捧了两盆,转过身,正看到江海站在收银台前。
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口香糖旁另有小货架,上边一排小盒子。
“这个,要么?”他问。
她有些羞赧,抱着花背过身去,压低了声音:“要不要都可以的。”
“嗯?”
“我不介意。”她手中的花举高,挡了半张脸,“哎呀,随便。”
结了帐,正要出门,迎面碰上身材魁梧的摩托车手,浅色头发、络腮胡子,看起来和江海年龄相仿,热情地和他打声招呼,像是德国口音。
对方开心地说起前不久骑车去清迈的经历,还问江海下次要不要一起跑个长途。
聊了几句,才注意捧着花盆的女生一直站在江海旁边,明显是和他一起来的。
“不好意思。”他主动介绍,“我叫马克,也住在附近。”
“我们经常一起去越野。”江海补充道,揽过她的肩膀,“这是我女朋友,满心,你可以叫她Michelle。”
马克一脸惊讶:“真的?”又连忙像蔡满心解释,“我的意思是,有点突然,没听他说过。”
“啊……”蔡满心拉长声音,佯作不满,“自己在外面,当然要说单身。”
“没,不是这个意思。”马克晃着大手,“披荣,你自己解释吧。”
江海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我提到过,唱歌很好听的。”
“哦……”马克想了想,恍然道,“那不是十多年前,去了美国的,前女友?”
他有些无奈,也只能承认:“对。”
“就是Michelle?”
“对。”
“哦,真是太为你开心了,回家我要告诉蒂娜。”马克笑起来,蒲扇般的巴掌拍了拍江海肩膀,“那你这两天还去越野吗?我们新维护了赛道。”
“不去了,Michelle待几天就回国了。”
“哦哦,是的,当然!”马克连连点头,“这样,明天去我家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