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汐言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开口说道：“那个黑衣人一开始找的是你。”
“对。”
殷汐言说过这句话之后就陷入了沉默，唐溢臣只是看着她，也不开口催。
殷汐言沉默了整整五分钟之后才继续说道：“他一开始找的人是你，也就是说他已经发现你的不对劲了，所以特地来确认一下。”
唐溢臣默不作声地看着殷汐言。
“但是他可能发现不止一个玩偶不对劲了，可他第一个找的，是你。你可能是他的这些所谓的玩偶中最重要的一个，也可能是最脱离掌控的那一个。反正在种种原因之下，他选择先去看看你什么情况。他当然没有想到你已经被换了个芯子了，所以派去的骷髅反而被你直接给打成了粉末。”
唐溢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他就会一直在暗地里关注着我，当初我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也可能知道了。我们是当天晚上就去看那些尸体的，所以他直接跟着我们一起去了。但是没有想到会引起注意，不过最终还是脱身了，虽然受了不小的伤。”
殷汐言忍不住捏紧了筷子，“他是怎么发现你的不同寻常的？”
唐溢臣忍不住皱了皱眉，“不知道。”
这个问题让他大脑开始飞速旋转，“那个家伙肯定和我接触过，就算我不是第一个他发现不对劲的玩偶，但肯定也是最早的那一批。”
唐溢臣喃喃说道：“方绪清吗？不对，肯定不是方绪清。他的气息是怎么样的我知道，而且他这几天一直跟在我身边办公，他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那还有谁……”
唐溢臣的眉头越皱越紧。
殷汐言突然开口说道：“说不定不是和你长期接触的呢？你们可能只是点头之交，至少在外人眼中是这样的。那个黑衣人发现了你的不对劲，也可能是一次短时期的合作。”
殷汐言的脸色微变，“唐十一，如果你突然拥有了这样的力量，并且你想要去操控别人，你会先挑什么人下手？”
唐溢臣不假思索地说道：“肯定是先挑熟人，或者是那种能够有频繁接触的。”
殷汐言舔了舔唇，“他控制你，徐子然，赵清菡我能够理解，毕竟你们身后都是大公司，有的是钱。佩玉和李狗蛋还有……我，是怎么中的招？”
唐溢臣脸色微变，“你的意思是……这个黑衣人其实是混娱乐圈的？”
殷汐言突然问道：“李狗蛋呢？”
唐溢臣抿了抿唇，“好像是那个副导演在和他讲戏。”
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饭，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唐溢臣大老远就看到李玉封和别人站在一起，那个人的手里拿了一沓纸。
顾佩玉坐在不远处，手上捧着一杯奶茶。
唐溢臣和殷汐言默契地放慢了脚步。
“许毅科。”唐溢臣突然出声喊道。
李玉封一愣，“陆总？”
唐溢臣神色平静，“你过来一下，我们有话要聊聊。”
李玉封一呆，“陆总，绯闻不是已经澄清了吗？”
唐溢臣微微皱了皱眉，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叫你过来你就过来。”
殷汐言则乖乖站在唐溢臣身边，一句话都没有说。
李玉封为难地看了一眼陈导，“陈导……”
陈导笑了笑，“没事，既然陆总叫你过去，那你就先过去吧，我们等一会儿再继续讲戏。”
李玉封点了点头，然后往唐溢臣那个方向走过去。
殷汐言突然对着唐溢臣笑了笑，“陆总，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我就不掺合了，我去找雅南了？”
唐溢臣笑了笑，一脸“宠溺”，“好。”
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李玉封突然动手，一只手死死扼住了陈导的脖子。
陈导猝不及防，在半空中挣扎着。
李玉封对着唐溢臣他们大喊：“他就是黑衣人！快！杀了他！”
唐溢臣一愣，他这才想起来那个黑衣人的身体里还有属于李玉封的尸毒。
既然都已经暴露了，唐溢臣也不再伪装，直接冲了上去。陈导的路子确实诡异，他竟然又一次变为一缕黑烟，用这种诡异的方法从李玉封的手中挣脱出去。
殷汐言的长剑已经锁定了他，直直地冲了过去。如果不是陈导躲得快，这个时候脑袋恐怕已经开花了。
陈导咳嗽着：“我还以为我已经把那种诡异的毒全部清理掉了。”
李玉封神色冰冷，“你想多了，我的尸毒可不是这么轻松就能解决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