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观墨,一念庄现任族长,也是一念庄建成之后的第二十七任族长。
对于族长一职,白观墨从来不认为自己做的很好。因为,他知道他是被保护和惦念的一方,自己的身后总有着一块保护之地,一块被淅珏所护的退路。有着这样的原因,他可以放手去做许多事情,但……他并没有他人认为的强大。
或许,这就是幸与不幸吧。
第一次认识到这个事情,是他才上小学的年纪。虽然身为一念庄中资质最好的小孩,本应该留在庄内按照传统的规矩接受学习,但他并不愿意。
“爸爸,我想去庄外上学,和其他庄内的孩子一样。”小小的观墨仰头看着自己的父亲,也是当时的族长,眼里透着倔强。其实,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其他被挑选的孩子会留在庄内学习,而其他的小伙伴们就能挑选庄外市内的那些学校。
当时,观墨的话没有得到父亲立刻的回答,只是被父亲沉默的牵着手来到一念庄中心的位置,那里有着被保护得很好的祠堂。
“观墨,我们有着必须守护的东西和……信仰。”
父亲说完便恭敬的取过香烛献上,留着身后小小的观墨面对着一墙的牌位,不明所以。
“原来你们在这里。”
女子含笑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观墨转过头就看见抹熟悉的身影,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现在都未曾改变过的。感受到头顶传来的抚摸,周身被熟悉而温暖的气息包裹,让他不自觉的回蹭蹭她的手掌,轻声叫道,“淅珏姐姐。”
“小姐,您回来了。”
父亲见到来者整个人也都放松下来,那也是观墨在其他所有人,乃至自己母亲面前,父亲从未表露的样子。只有她面前,父亲才会如此。
一种无法诉说的信赖,崇敬,仰慕,甚至带上了矛盾的慈爱和孺慕。
当时的观墨并不太懂,直到观墨成为向父亲一样的族长后的几年,才渐渐明白当时父亲的感觉和心情。
抱着淅珏送来的新鲜玩具,观墨亲昵的站在淅珏的身旁玩着,一边听着父亲和淅珏的对话。
“刚刚听长老们说,观墨想去外面读书。我感觉挺好的哦~”
听到这里,观墨惊喜的偏过头看向淅珏,这得到了淅珏的回视,琥珀般透明纯粹的眼眸里装着整整的他,让小观墨笑得越发开心。
“小姐……”父亲似乎要说什么,但淅珏的动作让父亲安静的听着她的话。
“苍黎,”淅珏如此叫着父亲的名,温柔的偏头看向里面的牌位,“你如观墨这么大的时候,当时我让你去外面读书,你不愿。其实,我内心明白你选择的原因,你和你父亲,以及他们所有人一样都将我、将一念庄看的太重要了。说起来,这得怨我,早应该在泊那时就该引导一下的……”
顺着淅珏的目光看去,小小的观墨将视线放在了一个牌位上,上面刻着一个他熟悉的名字——白泊。之所以这么熟悉,还是因为在一念庄的每个人都会读的一本书,里面讲述了一位名为泊的少年与他们最崇慕的白泽的故事。
等观墨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见自家父亲如同小孩子般低着头被淅珏抱着,淅珏有些无奈的笑着拍拍他的后背,“苍黎,怎么和小时候一样爱哭哇。观墨可还在这呢。”
“这不是因为您吗。”父亲的表情虽然看不清,从声音来说,居然带着丝撒娇的意味。
小观墨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又捏了捏耳朵,再看一切仿佛如常了。
……只要忽视父亲微红的鼻子,以及淅珏肩膀上微湿的痕迹的。
祠庙谈话之后,观墨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到了临近城里的小学读书学习。
再长大了些,对于族内的事情知道的多了些,也发现了些小时候不曾注意的一些事,甚至,还就晕晕乎乎的大胆拜了师,最终还同意了。直到这里,观墨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一直叫的“淅珏姐姐”就是他们一族一直崇敬的白泽。
“很意外吗?”被问到这事的父亲挑眉一笑,“亏夸你聪明,居然没发现这事。是的,小姐就是白泽,并且一直在我们身边。若是细究,在白泊族长之后,小姐就未曾和一念庄断了联系。至于你问的容貌问题——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是现在这样。”
似带着抹感叹,继续说道,“白泽的寿命漫漫,不是我们人类能够相比的。”
“那父亲很羡慕吗?”观墨问道。
“观墨羡慕吗?”父亲笑着反问。
观墨想了想,点头又摇头,“羡慕也不羡慕。羡慕的原因很简单,这样就有了充足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但不羡慕的原因也很简单,那么漫长的岁月,如果没有亲朋陪伴,想做的事情也做完了,应当会很寂寞吧。”
“是啊,看着身边的人一点点老去、死亡,而自己依旧停留在原来的时光,对于那个人来说也是一种残忍吧。”苍黎闭了闭眼睛,嘴角的弧度低了几分,“所以,她才会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