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并非在花灯节上。
这点无限是清楚。
轻抚衣袖,拂去刚刚动手时沾上的尘埃,偏头看着站在他和那伽之间的女孩,记忆中的画面再次浮现出来渐渐和现在叠起来。
女孩黑色的长发垂在腰间,落在发髻间的银蝶虽只剩下了一只,此刻随着女孩的动作轻颤着薄翼,在阳光下闪一闪。
…..和那时的她站在倒下一片的索灵之中一样。
那伽挑着眉,微仰着下巴,语气带着一丝不满,又有着一些调笑,“就这么护着?”
抱着侥幸心理的淅珏早趁着他们动手之际把头发迅速变回黑色,就闪身把两位没过瘾似的直接隔开,尤其对于造成这件事的主要原因的那伽,回一“凶恶”的眼神,没有留意到无限看向她的目光。
丝毫没被奶凶到的那伽笑着拉拉松垮的袍子,叹气般的继续说道,“可惜我的袖子了啊———”
“来的时候就被划破了。”淅珏伸出手,毫不留情的打断他的感叹,“还给我。”可别想打其他的主意!
“诶~”那伽仿佛被戳了一箭般捂着自己的胸口,妖艳的眼眸微垂,瞬间换上哀伤落寞的表情,口中喃喃说道,“这难道不是小淅珏送给我的吗?好让我时时刻刻的睹物思———”
话再次没说完,手中的银蝶就是一空,让那伽的表情凝在那一瞬,后知后觉的握了下自己空空的手。
不是,不给人表演发挥的空间的吗?这么没爱了吗?好歹他们也是见过几次,动过几次手的对战情谊吧!
“给。”无视那伽丰富的内心戏,无限的手心中静静躺着那银蝶,发现女孩没反应过来的模样,眉眼间不明显的透出一丝笑意,“帮你带上?还是自己来?”
是的,无限的手生的极为好看,五指修长有型,由于长年用剑的原因,手心处有着些许的薄茧,却未曾破坏整体的美感,反添几分着实感和力。
夜晚重新变回拟态模样的淅珏团在塌上,风从窗外吹进房间,半支的窗外点点星光。淅珏默默的翻了一个身没去瞧想逗自己看他一眼的泊,内心各种情感缠在一起。要是能实体化,这纠缠的感情线团都当球踢了。
她真的是的……怎么那时就…….而且还把银蝶留给了他!
甩下尾巴,拍走捋自己尾巴的泊,也拍走脑海中那温暖的手。那次在花灯节,也是这只大手托住了自己。淅珏默默的叹口气,转念想起那伽今日所来的目的,越发的感到不安。
“小淅珏,你要站在那一边呢~”
“有些事情是你那哥哥替你担了去,现在你该面对所有了。”
“我……期待你的答案。”
她的答案吗?不,那也是白泽的答案,而且是他分明知道的答案。淅珏合上眼睛,内心的波澜渐渐平静,如今他只是想确定这答案是否变了没。
如今局势,白泽不变的立场是对他有好处的。谁叫白泽一族在某些方面是代表着天命所归。现在的白泽依旧和从前一样不闻外事,也并未偏向现在战局的某方。对于那伽来说,这就足够了。
只不过……她今后身边必多几双眼睛了。
当时临时决定把可随时空间转移的银蝶分开交给无限保留,现在想来倒也是一步好棋。省得那伽担心自己一个转移就跑了,暂且安了他的心。
“快来看看,它今日出去后就恹恹的,是不是生病了?”被几次拒绝的泊见无限一回来,立马跑上前把他推到窝在塌上的白团面前,脸上的担忧满满。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这只白色如长毛猫一般的小兽,可他自己的潜意识告诉自己,它很重要不能有事。
听到泊的声音,淅珏睁开眼睛刚想转过身来表明自己没事。身子尚未行动,就被一只大手捞起抱住,对上无限略带担心的眼神。
“何处难受?”
轻松挣开他的怀抱,淅珏翻身跳到另一侧的塌上,对着泊呲了呲牙,意思无限是自己不堪泊这小家伙的骚扰。但目光往下一偏,正好对上那挂在无限腰间的银蝶上一愣,又很快的恢复平静。
他怎么把银蝶和玉佩一起挂在腰间了?!
没有生病就好,无限莫名的松口气,背过手来,对着今天惨遭嫌弃的泊看去,却见泊看向他腰间新挂上的银蝶。
“怎么了?”这已经是从下午开始第无数个人这样盯着他了。衙门的下属先是惊讶,然后表情慢慢变得趣味,最后则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笑眯眯的不说话。
在下属们看来也怨不得他们这样,毕竟谁能想到有一天他们居然能从无限大人这样的人身上看到归属于女孩子的物品,这简直就是他们近些日子最大新闻。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无限就收获了下属们的各种表情问候。
对着无限的问话,泊稍退一步,动作如此就是给后面的话留下安全距离,“有些违和…”
“违和?”无限挑眉有些不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