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而是那几个人，而他们是对国家有益的人。”
“所以我就该宽容？这算什么？他们这么过分地欺压，你却要我宽容？我又不是天生的圣人！”
“殿下，个人同国家之间与个体之间的关系是不一样的。无论是谁，维护、热爱他的祖国都不需要理由。”
“谬论！我没有选择人生的权利，连支配自己情绪的权力都没有吗？”
“如果您真的这么矛盾，为什么不一死了之？”
彭榛大惊，呼吸都急促起来，但他终究控制自己恢复了平静，也思索起来——对啊，他为什么不死？
因为懦弱？因为对这世界还有留恋？还是因为……
先前有几分严厉的声音此刻温柔若水：“殿下，您还愿意相信，不是吗？”
我不知道……彭榛暗自苦笑，他现在真的不知道了。
“殿下，一个人改变不了世界，但也不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如果您不愿被掌控，那就请学会如何做个积极处于掌控中的人吧，至少人生百年后可以无愧地说我并非碌碌无为，我曾为我的祖国、这个世界的美好努力过。”
这话很怪，但彭榛好像听懂了。他呆呆地看着奚有木缓缓站起身来，不由得微微倾身，很期待这个能聆听他所想，也愿意开解他的女子的面容。
而就在这时，困意突然席卷，他头一歪，昏睡过去。
“可算睡了。”
奚有木回到密道里把头发束起：“恐怕那里的密道要封闭一阵，这次是我失误，多亏两位。”
“主上平安就好。”
左献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洛闻也点点头。
先前奚有木挡着，她从暗门先给奚有木解药，让她在彭榛说话时服下，又伸出一根管子释放安眠香——好在也没花多久。
“不过，这段对话二皇子不会外传吧。”
“不会，他要做个‘积极处于掌控中的人’，这点秘密怎么舍得告诉别人？”
洛闻笑道，通讯器那边的左献也忍不住莞尔：“是啊，主上实在太损了。一个梁济沧，一个彭榛，您真的很有潜力。”
奚有木没有说话，她对彭榛没有什么怜悯之意，只庆幸没有人会拆穿他，让他最后一层壁垒也崩溃。爱国是没错，可他的确只能无能为力。
她关心的只有自己刚刚用的秘术有没有被这两人发现。
图书室里除了有关史实还有一部分海莲秘术，主要是用于迷惑人的神智。共三种类型，分别通过气味、声音和眼睛施展，她并不想组织知道这个秘密，因此很难用需要调配的气味，声音和眼睛倒是可以利用一二。这两者又以眼睛的功效更显著，可惜出于各种原因下的谨慎，她只略微试验了一下声音秘术——至少如今看来她们没有往这方面想，想必即使是热衷于神石的海莲氏族也鲜少像自己这样荤素不忌，肯用堪称“上不得台面”的方法来对待敌人了。
怎么办呢，不择手段可是他们一点一点教会她的，就别怪她现在做匹中山狼了。
左献的声音从耳机传来：“我们的人已经布置好，您现在可以前往会客厅了。”
“好。”
奚有木的手再一次搭上灯盏，门从另一个方向开启，但她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突然转头看向洛闻。
大概是太安静了，远处的感应灯一个接一个灭了下来，一时间密室里灯影波动，洛闻借着这般闪烁的光看进奚有木的眼睛——那里面，是她已看不懂的深邃。
“那里的气息很强烈，我不确定那会对我产生什么后果。”
洛闻浑身紧绷，却给了她一个准确的答案：“无妨，主上，我在。”
左献隔着通讯器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先前无论是行宫还是图书室主上都没有这样的提醒。
这次她是预感到了什么吗？
通讯器那边陷入死寂，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左献和负责通讯的其余十人全都身体僵直地守在电子屏幕前，每个细胞似乎都处于高度紧张状态。
“嗞——”
通讯器出了故障！
左献手指猛地一个痉挛，还没等有所反应，就听见洛闻模糊不清却很急促的声音——
“主上……石……共振太……烈，影……这里……讯，启……应急……二。”
“好。”
别的都听不太清楚，但她听见了“应急二”。
“启动应急二方案。”
左献当机立断掐断和奚有木、洛闻的通讯，派人联系鹏国会客厅外的他们的人，命令他们死守那里，洛顾问不下命令绝不可进去，又带人检查通讯影响的范围……
她一刻不停，将这些本不用她亲自去做的事事无巨细地一一做好。
周围的人也因为她惶惶不安起来，这是一个统帅全局的人不该犯的大忌，左献却毫无察觉。
无他，她冥冥之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