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封锁消息,暗中调查这几个人曾经去过的地方。最后在一片树林附近发现这里死过几个当地混混,因为无亲无故且品行恶劣,死了也没人细究,但家臣发现这两个人死状和几个嫌犯极其类似。
于是他们扩大搜索范围,终于在一棵树下发现了一具半隐半现的白骨。
负责行动侦查的家臣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将这具白骨带回首都进行检测,令他们震惊的是,这具白骨里的基因竟然和奚有木完全重合。
可是这么短的时间内,她怎么会就变成了白骨呢?
陆岂惟犹豫了三番还是决定通过释爽联系洛闻,原本不见踪影的洛闻得到消息后当即赶来,她似乎一眼就能辨认出那是奚有木,看到实验柜里的白骨一下子就宛若苍老了十岁。
她平复好心情后没有迟疑,将全部事情都告诉了陆岂惟。
陆岂惟把洛闻送走后独自在办公室里待了一下午,没有人知道这一下午他究竟想了什么。
次日内阁宣布女皇被贵族余孽绑架折磨至死,但在临死前她凭借个人机智也留下了绑匪的性命。
由于奚国贵族全部取缔且奚皇室唯一继承人奚有木已经亡故,加之奚国君主制残余严重破坏了奚国的主权政治经济以及国防安全,即日起奚国取消皇室体制,国家元首与政府首脑皆由首相担任。
奚国由此由君主立宪制改为共和制。
奚国最后一位皇帝奚有木的葬礼将于十日后举行,出于尊重和保护,葬礼公开,但女皇遗体直接入棺不予曝光。
陆岂惟任代理首相。
葬礼当天,全世界各界人士都有代表前来吊唁,翡国更是国王祁霨远和亲王祁温远亲至,陆岂惟全程主持招待,在所有宾客走后,他不出所料地看到洛闻正在大厅等他。
陆岂惟把手中的盒子递给她:
“已经火化了,别把她拘在皇族墓地了,她拼了命想要往外逃不就是想离这个地方远点吗,洛教授,您带她走吧。”
“好,多谢你。”
洛闻也无意多说,接过骨灰盒简单致谢后就离开了。
陆岂惟没有回家,而是独自去了皇宫,他一进皇宫立刻垮下身子,只觉得前所未有地疲惫。
他打开书房门,却发现郑籍正坐在里面发呆。
“我看到了,岂惟,你是对的。”郑籍上前拥住他,“节哀。”
“我没有……”
“我不相信那些人说的,可我也不相信你现在说的,岂惟,这时候你还要自欺欺人吗?”
那些人说什么?他知道的。
他们说奚国末代女皇,性温且淑,奈何家门不幸,少年成孤,原以为青梅竹马,细水长流,却是一腔情衷错付,于是心灰意懒,遁走无踪,落得死无葬身之地,此心作古。可谓凄惨悲哀至极。
他们说奚国改天换地的新首相,是踩着爱人的身子吸着爱人的血才获得的一切,他们在表面尊敬他在政治上的成就,却在私下唾骂他的无耻和忘恩负义。
而于他来看,无情之人,情伤自然无从说起,也就算不得真正的凄惨,甚至是步步为营终于大功告成,功成身退罢了,明知不可为却还是忍不住悸动的,傻乎乎陷在局中的,只有他,而已。
辱骂他的人不知道,如今对他来说,能将奚有木冠名以他的“爱人”都是幸事。
当年笑她提线木偶,这个小小木偶却一点点成长起来,哪怕那线系在骨血她也在不遗余力地挣脱着。倒是他,笑着别人,自己却是按照她的计划被操纵了个彻底,到现在,还是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地放弃她给的所有便利,心甘情愿地替她掩盖真相,留给她最后的颜面,保住她最后的声名,心甘情愿地一个人担起薄情寡义的罪名。
明明是她骗了所有人,可是,死的是她,复仇上位走向巅峰的却是自己。
这算个什么道理。
“或许我还是不够爱,所以没有为她做出一点妥协,或许我只是因为得不到才念念不忘,或许我是不会爱、不懂爱,这样也好,他们骂着骂着,我也就相信自己是真的不爱她了,也就心安理得了。”
郑籍心底惊痛,半晌苦涩道:“如果重来一次就好了,那时——”
“我还会这么做。”
“为什么?!你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在说你有多难过吗——”
“因为,她也会。”
说话间,眼前浮现出那个一见面就被他刁难的小姑娘的微笑,彼时,她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地问他名字的来源。
过往历历在目,清晰如昨,陆岂惟不禁勾起唇角——她那别扭却强撑着的样子,是他永不敢奢求再见的真实。
他始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的名字,是他父亲对她母亲不愿承认的眷恋,而他,从来与那无关,他想听到的只是古人那个问句,而答案,也已在心中说过千千万万遍。
“思九州之博大兮,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