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要再惦记时公子了,他并非您的良人,您不要被他耽误了啊!” 楚鸢微微侧头,两眼通红地望着侍女,骤然出手,一把将她推开。侍女吃痛地抚住手臂,垂下脑袋不敢多言。 楚鸢单手撑地,从地上爬起,踉跄地往外面走去。 侍女惊惧道:“小姐,你要去哪里!” “我要,我要找他问个明白,”楚鸢的低语声飘在空中,微不可闻,“我要知道,他为何如此骗我负我。” 侍女和小厮大惊失色,连滚带爬地跑到楚鸢身前,堪堪拦住她,苦苦哀求道:“小姐,不可啊!您何必为了这种负心汉,连自己国公之女的颜面也不顾及了呢!没了时公子,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定会为小姐另谋佳婿,您何至于此啊!” 楚鸢面无表情地睥睨跪在她身前的下人们,目光阴冷地笑了一声,喑哑道:“都滚开。” 侍女和小厮硬着头皮拒不从命,瑟瑟发抖地不停磕头,乞求她不要去。 楚鸢忍无可忍,抬起腿狠狠踹向他们的心窝。下人们哀嚎着在地上滚了几圈,痛苦地咳嗽起来。 “你们若是再敢拦我一次,”楚鸢红唇微张,语气森然,“我便把你们的尸体,丢进荒山喂狼喂狗。” 下人们闻言一颤,纷纷趴在地上,噤若寒蝉,任由楚鸢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幽深的长廊里。 * 时府,书房。 时宣双手捏着红色的凤笺,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求娶一事,竟比他料想的要容易许多。 他亲自登门拜访华家族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对方便毫不犹豫地定下了这门亲事,满意得连眼睛都眯成了缝。 时宣收起思绪,晃了晃薄薄的凤笺,低喃道:“华俸,想不到你之于华家,不过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华家族老们待你又有几分真心呢。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真心待你。我绝不会像华家那群老家伙似的,倚老卖老,没心没肺,恬不知耻。” 愣神间,房外响起细碎的脚步声,下人们低促的呼唤声和楚鸢的怒骂声隐隐传来。 “楚小姐,公子不在书房,您不可私自进去啊!” “放开你们的脏手!再不许我进去,我也进去多回了!轮得着你们拦我!” “唉呦,楚小姐你怎么动手啊!” “……来人啊,快来人啊!” 吵吵闹闹的喧哗声令时宣眉头一皱,他快速收起凤笺,神色不虞地起身推门,直直望向院中胡闹的楚鸢,沉声道:“住手!” 楚鸢动作一愣,蓦然回首看向他。 时宣不耐烦地微微摆手,下人们心神领会,悄悄退了下去。 楚鸢红唇微抿,眼眸水光浮现,语气委屈道:“时宣,你明明答应过我,说你会娶我的。可你为什么要欺骗我,背弃我?” 时宣不欲与她多言,转身离开。 楚鸢见状,小跑几步,从他的身后紧紧抱住了他,梨花带雨地啜泣道:“你和二皇子用尽一切手段想要得到的宝物,我费尽心思弄到了手,心甘情愿把它送给你,只为换你一句成亲的承诺。时宣,你不要娶别人好吗?华俸给你的,我也能给你。华俸给不了你的,我甘之如饴地献于你。求你,不要抛下我,好不好。” 时宣垂头看着环住自己腰间纤弱手臂,目光定定地望向纤弱无骨的指尖上色泽艳丽的蔻丹甲,面如沉水,缓缓开口:“对不起。” “我不要听你的抱歉!”楚鸢收紧手臂,不让他离开。 “是我没有履行承诺,是我对不住你,”时宣的大手轻抚在腰间的小手上,缓声道,“我与她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尚未出世时便已定下了婚约,我无法反悔。” “可是她明明已经与你退婚了!”楚鸢急切道,“你若真心不想娶她,何必总用那作废的一纸婚约推拒我?” “可是我想娶的人,只有她。” 时宣闭上眼睛,狠心挑明道。 楚鸢诧异地抬头,缓缓松开手臂,趔趄地后退几步。她瞪大眼睛望着前方高挺的背影,扯了扯嘴角,怔然苦笑数声,眼眸中噙满泪水。 “原来,你早已心有所属了,”她恍若梦中,喃喃自语,“你心悦于她,而我,不过是可有可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