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盛的对手,尽管已经想好了退路,但高启盛手长脚长的,还没等黄瑶跑出去,就已经被拦腰抱了回来。
她被高启盛摁在鱼缸上,透明玻璃缸里的水一阵震荡,黄瑶的心也跟着上下起伏。
好像真的惹到他了。
高启盛面无表情地站在黄瑶面前,仰视着她。那道视线冷得没有一丝感情,黄瑶移开跟高启盛对视的目光,生怕再多看一秒自己就会被冻成雕塑。
小叔叔。她声音细如蚊呐:对不起。
不是很勇敢吗?高启盛嗤笑:这会儿怕了?
他更加紧密地贴近黄瑶:别怕啊小侄女,我又不吃人。
比吃人更可怕的是什么?
是吃人不吐骨头。
高启盛一下的逼近让黄瑶的身体更加紧绷地贴在鱼缸上,她背后一片冰凉。
客厅弥漫着静谧,高启盛带走了他们之间的所有空气,连鱼缸里细微的水声和过滤泵的发动声都听不见。好似她一出声,这真空的环境就会把她的声音乃至灵魂全都吸走。
她什么都说不出,连求救的话都想不起来。
黄瑶只觉一口气噎在嗓子里,她本以为跟高启盛已经能维持表面的平和,直到他此刻充满侵略性地逼近,才让她意识到,自己对他还是会产生本能的畏惧。
这些日子还算的相处如同幻梦一场,是构建使她掉以轻心的陷阱。
高启盛敏锐地发觉,她身上的味道变了。
这些日子没注意,现在靠得如此之近,忽然发觉黄瑶身上不再有茉莉香,取代的是他无比熟悉的味道。
是佛堂和他的味道,线香和檀香混合在一起,家里常点的檀香占了上风。
他把黄瑶困在自己的身体和鱼缸之间,年轻的女孩子故作强硬地抬着头,移开视线的眼睛里却一点不剩地暴露了自己的恐惧。
这个家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想对黄瑶做什么都可以。
高启盛躬身与她平视,黄瑶再也躲不开那样的目光。
瑶瑶,你这么聪明,来猜猜看。他几乎贴上她的唇瓣,声音里是难得的温柔:我现在想做什么,你要是猜对了,我就放手。
黄瑶说不出话,就像在医院里那回,高启盛的力量是绝对的,无法抗拒的,只要他想,他就能割掉自己的舌头。
这次也一样,高启盛的手拦在她的腰间,黄瑶认为高启盛根本没有使出全力——就只是这个程度的力量,就足以让她无法动弹。
黄瑶心慌意乱,悬空的双手握住高启盛的手腕:我、我猜……
她一说话,两个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我猜你……你那天晚上去见了特别的人,对不对?黄瑶的声音在颤抖,偷瞄了一眼高启盛的脸色。
高启盛脸色未变,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黄瑶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那个名字,我爸提起过。
高启盛松开黄瑶腰间的手。
她长吁一口气,贴着鱼缸的身体轻微软下来。
下一秒她的脖颈就被人掐住,死死地钉在鱼缸上!
黄瑶不敢置信地看着高启盛,后者的眼里隐隐约约闪着疯狂,那疯狂如同涨潮的海水,满到接不住,铺天盖地地冲出来。
高启盛微笑地审视她,像在审视高台上即将被处以极刑的囚犯,黄瑶的命运再一次被他握在手里。
瑶瑶。高启盛片刻后松开手,但依旧强势地搂着她。
黄瑶跌坐在地上。
高启盛把她抱在怀里,一下一下的摸着她的头,感受着她的颤抖:你猜多了。
要是让你爸知道了,你我的好日子就都到头了。他的另一只手移至黄瑶的后颈,像安抚她,又好似威胁她:好侄女,你也不想小叔叔受苦的,对吗?
黄瑶微不可察地在他怀里点头,高启盛满意地将她搂得更紧:这就对了,我的小侄女。
我喜欢乖巧的孩子,所以你要听话,只听我的话。
我要你生,你不会死;我要你死,你不得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