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帽之下,阿仓的眸子里充满了惊愕,他手足无措,对于主动的宁纾不知道怎么办。 就在他迷茫地僵在那里时,从小腹那里突然传来了一阵热意,那种陌生的感觉让他无法克制,他忍不住伸手,回抱住了宁纾,隔着黑纱,他的吻落在了宁纾的脖颈。 宁纾仰着头,她的眸子里一片绝望,眼角有泪水滑落,可是她没有推开他,只是瘫软着身体,任由阿仓把她抱得更紧。 白袍滑落在了地上,同灰色的袍子交织在了一起。 软榻之上,小桌轻轻晃动起来,茶壶里的茶水发出了些许水声,盘子里的桂花糕倒是丝毫没动,只是不一会儿,那盘子和茶壶都被推到了地上,雪白的腰肢被压在了茶桌之上,一双修长的大手紧紧握住,骨节分明,格外用力。 小桌被摇晃得愈发厉害,雪白的肌肤也带上了红痕,不时有低声的哭泣哽咽四起,在这寂静的夜晚里,撩得人心发痒。 山上的雨与山间的云交汇,形成了缠绵悱恻的云雨。 这云雨来的格外猛烈,带着缱绻的情意,带着低低绝望的哭泣,还有压抑到极致的喘 | 息。 待到云雨停止,那心口的锁情链猛然断裂,脱落,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宁纾的身体里,一瞬间充满了仙力。 她猛的推开身上还在不停摇晃的男人,不顾他的惊愕,她踉跄地起身,运起仙力把那连绵不绝的燥意给排出了体外。 她挥手给自己穿上衣裙,长发披散,白衣坠地,若不是她眉眼之间掩盖不住的暧昧春色,可能这都仿佛是一场幻境。 她回过头,看着榻上戴着帷帽的男人,隔着他黑色的纱,她和他四目相对,一人冷漠无情,一人满眼深情。 “主子……”他低声开口,沙哑,略带磁性,他伸手,想要去拉她的手。 宁纾挥袖躲开,她冷冷地看着他,眸子里满满都是杀意。 “主子……”男人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明明他们刚刚已经……明明她已经和他在一起了,明明他已经拥有她了。 “主子……”他再次低声唤她。 宁纾伸手,手指间红光微现,梳妆匣里的金簪受到了她的召唤,猛然飞了过来,宁纾手指一指,那金簪立刻就对准了男人裸露的胸口,在他还来不及反应之时,那金簪猛的扎穿了他的心脏! 几乎是瞬间,男人就颓然地倒在了榻上,他头上的帷帽落了下来,露出了那张丑陋到极致的脸,那左脸上的黑疤,那右眼下的肉瘤,还有那些大大小小的黑疤,都让宁纾眸子里露出厌恶至极的神色。 男人还没有断气,他看着宁纾,那双漆黑的墨眸里滚落下了几滴泪,滴落在了那榻上的垫子上。 宁纾看见他的眼里,她怔了怔,不知道为何,这么丑的男人,却有那么一双漂亮到极致的墨眸,真的一种搭配失常,可笑,可笑。 宁纾看他死死地盯着自己,她蹙了蹙眉,最终还是对他开口:“是我对不起你,你若要恨,便恨吧,我欠你的,来世必偿!” 男人看着她充满歉意的脸,看着她眼睛,那里面有嫌恶,有愧疚,就是没有半分情意。 他想,果真从头到尾,她对他,都没有半分情意啊。 那这一切,又是为何呢? 救了他,又杀了他。 厌恶他,又让他得到她。 她做的这一切,过于可笑,过于极端,仿佛他就是被他摆弄的木偶…… 他不甘心……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那双漂亮的墨眸缓缓阖上,他的呼吸,也在那一瞬间停止。 宁纾看着他断气,莫名的,她胸口突然有一阵剧烈的痛意,她捂住心口,不明所以。 许久许久,宁纾缓了过来,她闭了闭眸子,再睁开眼睛,她的眉心突然出现了一道黑色的云纹,那是堕仙的标志。 宁纾终于明白,天帝给她的惩罚是什么了。 她虽然恢复了仙力,可以返回天庭了,可是如今的她,已经弄脏了自己的身体,同丑陋之人结合的她,再也配不上明渊,再也不能同他在一起。 她看着阿仓的尸体,许久许久,她眸子里滑落了一滴泪水。 “对不起。”她低声开口,“阿仓,对不起。” 没有人能够听到她的歉意。 宁纾眸子里的泪水还在滚落,可是她的眸子里突然爆发出了强烈的恨意,她想,自己就活该沦落至此吗? 自己真的错的这么严重吗? 这所谓的九重天上,到底还有没有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