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梅殊起身,笑容灿烂,“不过是一颗毒药丸而已。”
司徒策的眼里露出杀意。
“想杀了我?”梅殊问道,她笑的愈发放肆,“杀了我,你可就活不了了,毕竟,这毒,是蛊毒呢。哦,你应该知道的,是噬心蛊。”
“司徒明殊——”司徒策一字一顿,声嘶力竭仿佛想要把梅殊大卸八块泄愤一般,“为什么,朕待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朕?!!!”
“因为我不是司徒云兰。”梅殊淡淡开口,侧脸美艳,“司徒策,我一点都不想和你在一起,也不想和你有半分瓜葛,我之所以还在这里,忍着你,没让噬心蛊虫咬死你,就是还想着,你是我弟弟。”
“不想和朕有半分瓜葛?”司徒策重复着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梅殊的错觉,夜色之下,他的眼睛逐渐有了湿润的眸光,“可是司徒明殊,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经和朕有了瓜葛,你已经是朕的——”
“不是——”梅殊厉声打断他,“从来就不是,从来就没有——”
司徒策当场愣住,看着梅殊的目光不敢置信。
梅殊别过头,扯了扯嘴角,她开始胡说八道:“良御,杜若那里有一味药,叫做幻梦,服下可使人沉入想象的美梦之中,梦境真实,感受亦然,你所以为的和我之间的种种,其实都不过是你的梦罢了。”
空气仿佛陷入了死寂,有冷风吹拂,冷透了司徒策的身心。
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看着梅殊的脸,曾经他觉得她那么近,如今看来,原来她一直都在天边,可笑的是他还以为自己满月在怀,却不想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对不起,良御。”梅殊说,语气缓和了一些,“我也是没办法,早在你同我亲昵过度之时,我就已经有所顾虑,后来又听司徒云兰说了那些话,我才向杜若要了这味药。我不是成心想骗你,可是我们是亲姐弟。你和我之间,本来就是不对的。”
司徒策的脸上有湿润滑落下来,他怔怔地伸手擦了擦,才发现那是泪。
原来他还会哭啊,司徒策想,他都要以为自己重活一世练就了铁石心肠,再也不会哭了呢,却不想,他竟然还会为了司徒明殊动情,还为她流泪。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这是老天爷给他开的一个玩笑,还是他自作自受。
“司徒明殊,你如此骗朕,为何不一直骗下去呢?你忍了这么久,为什么非要今天说出来呢?”司徒策问她,语气里充满了伤感。
梅殊沉默许久不语。
“所以还是为了沐星川?”司徒策眉眼伤感到极致,“因为杜若告诉你,他为了你服下了情蛊,你若不和他在一起,他就会死,所以你心软了,你后悔了,你想要他活着,你便不能在朕身边了,对吗?”
梅殊闭了闭眼,良久,她再次道歉:“良御,对不起,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弟弟……”
“朕不需要。”司徒策打断她,“司徒明殊,你知道的,朕要的是什么。”
“良御,你要的东西,我给不了。”梅殊说。
司徒策冷笑:“朕非要呢?”
“我怀孕了。”梅殊说,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良御,放我走吧。”
所有的不舍,痛恨,哀怨,不甘在这一刻,全部都变成了哑然,司徒策怔怔地看着梅殊的腹部,他眼里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一张俊美的脸伤情至极。
梅殊伸手想抚他的脸,可是最终,她还是收回了手,她垂眸,睫羽遮住了她的眼眸,她的声音温柔,一如曾经:“良御,求你,放我走吧。”
司徒策闭上眼睛,许久,他声音低沉:“好,朕放你走——”
梅殊抬头,满眼欣喜:“真的吗?”
“——但是,”司徒策睁开眼睛,依旧湿润的眼眸又恢复了清明,他低头看着梅殊,语气平静,“你必须让沐星川交出传国玉玺,否则,朕不会让你离开。”
“我知道了。”梅殊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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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殊出宫那一日,天气难得晴朗。
冬日的阳光温暖照在自己身上,梅殊穿着雪白的长裙,身上披着红色斗篷,在司徒策的注视下,一步步地走出了宫门。她的身旁,是司徒策的贴身太监罗贞罗公公。
宫门之外,一辆马车停在那里,马车旁,脸色苍白的沐星川身上披着蓝色披风,一张俊脸还有病气,而他的额头上,还有那一日被砸了之后刚刚结了痂的伤疤。
沐星川身侧,沐荀手里捧着一个匣子。
等梅殊走到了沐星川面前,沐荀这才双手递上木匣子给罗公公,罗公公打开确认了一下,这才转身对司徒策点了点头,司徒策闭了闭眼,扯了一下嘴角,随即挥袖转身便走。
他大步流星走得很快,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宫门之后。
梅殊回头,看见的就是他毫不留情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