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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2 / 3)

样好的字,却令人遍体生寒。她慌忙扯下洗碗布,浸在水缸里,把血字搓掉,用力得像是要把斧头也碾成碎末。

她不能报官。报官意味着查封,届时,她怎么养活自己和孩子?

眼下无人发现,尸体也不知去向,不如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了。

阳光温暖,照耀在堂前,门口的流浪猫陆陆续续醒来,餍足舔了舔毛发,柔软的肚子圆滚滚的。

又是一个好晴天。

*

“先生。”陈霜凌操劳一夜,半趴在马车里,还要娇滴滴跟白愈撒娇。

其实她原打算窝在白愈怀里的,奈何对方不愿意。

“先生,你说会不会我们已经死了,现在的生活就是一本回忆录。”

“是要探讨生死哲理么?”白愈离她有些远,微微倾下身子,眉眼弯弯,“依照个人见解,可能性不大。假使我们真的已经故去,但在所谓‘回忆录’中,未来发生的一切皆是未知,若思若念也是当下不可预测的,这样就足够了。”

陈霜凌歪歪脑袋:“这样一来,我们在正义的史书里,又会是怎样的角色?”

“是什么样的角色并不重要,正义和不正义之间,也是立场不同罢了。”他不止一次想触碰陈霜凌的发丝,最终都没有所成,这次也一样,小心翼翼伸手,又匆匆收回。

陈霜凌还想问些什么,可用目光仔细描摹白愈后,又不说了,只扯开话题:“先生昨夜那一刀,当真是给阿霜好大一个惊喜。”

“迫不得已罢了。”

白愈温柔得过分,以至于陈霜凌现在也无法意识到他不久前亲手了结一个人的性命。

“我刚刚有没有吓到你?”陈霜凌向他那儿靠近一点点。

白愈往旁边挪一下:“没有。”

“真的没有吗?你要相信我只是一个可爱善良的姑娘。”

“嗯嗯,阿霜可爱善良。”

“那你离我那么远干嘛。”陈霜凌可怜巴巴地比划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

白愈叹气:“你可以没个学生样,我不能没个先生样。”

“这样啊。”陈霜凌半开玩笑道,“要不我们不当师生了。”

“……不要戏弄我。”

她听见有风来过,绵延十里,在叶间泄来,最后往心脏打了个旋儿,吹出一个凉凉的小洞。

“先生别总叹气,身体好不了。”

师生不师生这个问题,又草率揭过了。

不当师生还能当什么呢?白愈阖了阖眸,暗想。

陈霜凌没有认错青梅竹马,彼此也从不存在误会,她分明说她心动难抑,却又总是欺骗怀疑。

没有许下承诺,又处处撩拨,他只能一边守着“师生”伦理,一边默默渴求她打破常规。

陈霜凌享受背德感,他只觉得压抑窒息。

等他再度睁眼,陈霜凌已经睡着了。

失落感涌上心头,像日日夜夜喝的苦药,呛得他难受。

陈霜凌困得犯迷糊,朦朦胧胧间听见白愈的咳嗽声,嘤咛着爬起来给他顺背。

*

午间,叶岑潇趁着马吃草休息,下车撩开陈霜凌那边的帘子,瞧见里头的光景,诧异一瞬,又很快恢复成平时生人勿近的模样:“还在睡呢?”

白愈轻声道:“三个多时辰,没多久。”

叶岑潇“啧”了一句:“她平时两天都不一定能睡三个时辰。话说昨夜动静那么大,客栈里的宾客会不会疑心?”

“不会。”陈霜凌不知何时醒了,懒洋洋道,“我给掌柜留了话,想必她能处理好。”

“怎么醒了?”白愈低眉,注意到她凌乱的头发,“阿霜的发簪歪了。”

“先生替我正正。”陈霜凌笑着。

话虽如此,她还是自己抬了抬发簪。乌发、肤白与衣衫的红色相应,构成一幅诡丽的画面。

“叶岑潇,我们往哪儿去?”

“过了一天多,你连去哪都不知道?”叶岑潇右手揽着帘子,有些酸了,变了个位置换左手,“安邑。”

她贴到马车窗前,和叶岑潇咫尺之距:“安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听了我的胡言乱语。”

“太阳有没有打西边出来我不知道,但你一觉睡到太阳挂西。”叶岑潇松开马车帘,厚实的布料结结实实覆陈霜凌脸上。

“接着睡吧,还没出什么事。”她向马儿走去,一脚深一脚浅踩在繁茂的草地中,在这人烟稀少的地方,声音也显得辽远。

陈霜凌乖乖窝回马车里,却也不再睡了,睁着美目从白愈眉骨一路向下,再是泪痣、鼻梁、薄唇、下颌,然后就是被衣衫挡住的光景。

最后才重新仰着颈子,对上那双清冷又粹了柔情的桃花眼。

“听叶二姑娘说,你平时就睡一个多时辰?”

“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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