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是尊贵的年级第一，万人迷，咱们学校女生的白月光，我怎么敢跟您攀亲啊？”
陈桃非常夸张地张开胳膊，比划出一个距离，嘴里的板栗饼刚咽完，她清清嗓子，吐字十分清晰:
“我们之间隔着一个太平洋。”
“您在天上，我在地下。”
嘻嘻，她可最会捧杀了。
当然不能告诉裴以年是因为谈玘所以她才说和他不熟，要不然多尴尬。
“哦？这样？”裴以年饶有兴趣地眯眸，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那你是不是得三跪九拜给我磕一个？”
“你……”
可恶。
被裴以年反将一军，陈桃决定扳回一城。她小脑袋快速运转，终于想到。
忽地，灵动的杏眼扑闪，她狡黠一笑，勾起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
“我想起来了，你喜欢你们班那个女生吧！”
又是一个肯定句。
“今天在你旁边的那个，我可看见了哦，你们很亲密的。”
像抓住裴以年把柄似的，陈桃得意忘形地抱拳，挑衅式地朝裴以年扬扬下巴。
“杭芷和？”
沉默，良久的沉默。
“呵。”
他挑眉，眼尾上扬。
眉目寂冷，眼尾红色泪痣透着清冷的风情，疏离冷漠。
他气音轻哼了声:
“你很能联想。”
切。
傲娇。
“那这样吧。”
她踮脚，凑到裴以年跟前。
裴以年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陈桃紧逼。
踮脚能缩小她和裴以年的身高差。
她身体往前倾，两人相隔方寸。
逼仄空间瞬间被两人气息填满，鼻息缠绕，温热呼吸湿润，朦胧暧昧。
一双水灵灵的双眸微眯，陈桃歪头，笑得天真无邪，她眉眼盈盈，乌黑长发半垂，嗓音娇稚:
“我们可以交换秘密哦。”
裴以年没动。
眼前的少女活泼灵俏。
但显然，她完全没有意识到两人现在的危险距离，或者是，即便意识到了，也不会在意。
他只需要稍一低头。
低一点点，那么一点点。
即可吻上少女得意的唇角。
是不是被保护得太好了？
所以没有危机感？
那就应该吃点苦头长记性。
他情不自禁地低头，只一点点。
脑海里浮现出少女被偷吻后羞赧的双颊，娇嗲嗔怒，细白脖颈一点绯红。
“喂喂喂——”
陈桃在他眼前摇晃手掌，试图引起他注意力:“你有没有听我讲话啊？”
思绪被拉回现实。
裴以年干咳两声掩饰尴尬。
“你刚才根本认真没有在听，我在说什么！”陈桃气得跺脚。
“没有，我在听。”裴以年掩唇，佯装镇定，“你说交换秘密。”
陈桃满意点头:
“我可以告诉你，我喜欢谁。然后你告诉我，你喜欢的人。”
好烦，又是这个问题。
裴以年不悦皱眉。
他说出那个名字:“谈玘。”
“啊？”少女秘密被窥探到底，陈桃顿时捂住双颊，她大叫，“你怎么知道！”
他望着少女一点点蹿红的耳根，羞红了脸，像炸毛的小动物，毛绒绒。
刚才在脑中的幻想逐渐现实浮现。
可惜是因为另一个人。
心情很糟糕。
“太明显了，笨蛋。”
他不想再聊，开始逐客。
“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不舒服。”
“你和谈玘的关系应该很好吧！毕竟你们是同班同学，你帮帮我呗，在谈玘面前说说我的好话啦。”
裴以年转身后，陈桃还在后面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像个聒噪的小音响。
“我再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打算表白了。”
裴以年脚步倏地滞住。
晚风吹拂窗帘，墨色如研。
少年清隽的脊背被昏夜压得愈弯。
***
月考当天。
教室里。
祁星星最后一次，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问她:“桃子，你真的决定一考完试就表白吗？真的很丢人诶。”
陈桃正在收拾笔袋，她挥挥手，无所谓的态度，很豪迈:
“人就是因为畏首畏尾，所以才失去很多机会，喜欢的人就努力去追，想要的东西就奋力争取，这才是人生！”